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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舍生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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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若繁星的牵机针在烟铭气息牵引下,根根倒竖,化为银芒兵甲,护持着云、烟二人如一缕青烟向峰顶纵去。
“牵机针?你是沧澜山幻仙阙门下?”
白翰大声问道,心中微禀,暗暗计较,自兵道四宗被灭,大荒之中暗潮涌动,各门庭势力眼见朝廷昏慵,纷纷而起,意图霍乱天下,从而从分的一杯残羹,东海怒鲛人岂会看不清这局势,故而对于众势力的挑衅,一再隐忍,韬光养晦,以图坐收渔翁之利。
“飞龙将军认得这牵机针,何不再卖个顺水人情,放了云逸!”烟铭话虽说的委婉,身影却毫不怠慢,转瞬间,已跃起数十丈。
“哈哈哈”白翰阵阵狂笑,“这人在我东海杀人纵龙,今日若是平白放了他,我东海怒鲛人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即是如此,那也不必多费口舌,这人,本姑娘定要救走!”说话间,烟铭已跃出快有百丈。
弄潮儿虽骁勇善战,但有腾云驾雾之能的,也不过十余人。眼见云逸便要逃走,众人不敢懈怠,在白翰统领下,腾空而起,催动兵刃,化为数道黑影,连破四处烟铭随手所布针芒迷阵,紧紧牵住烟铭。
千余丈的山峰,烟铭身轻如燕,揽着云逸在木灵弓助力下,瞬息之间,已距峰顶不足百丈。身后袭来的恶风却越来越急。在此情势之下,白翰绝不会坐视自己救走云逸。不得已之下,烟铭只得暗念真言,催动牵机针点点,急似骤雨,在天空织就一张银网,以阻敌人来势。
如此的仓促中所布置的银阵,如何抵挡得了白翰众人。“砰砰砰”身后一阵闷响,烟铭所布七步止水阵,已被连破五阵。七步止水阵,乃是共有七层的阵法,以数以千计的牵机针盘聚而成,此阵法正是如海浪骤遇暗礁所阻,阵阵袭来,但终将平静,故而第一处阵法最坚不可摧,愈往内层,则威力愈小。
此时阵法的外围五处已被击破,其余两处已不足御敌,距峰顶尚有约莫五十丈,云逸已经看见水倩兮和苏媚儿探出的焦急的俏脸,奈何自己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白翰众人的杀气已近在咫尺,怕是未到峰顶,便要和烟铭身首异处。白翰等人对烟銘处处留情,几番出手都碍于烟铭作罢,他们必是不愿结仇沧澜山,否则,御器之术便足以致两人于死地,又何必如此繁琐。
距峰顶不足四十丈了......仍在空中的两个人却浑身冰寒彻骨。杀意愈重,则杀气愈重。修仙之人修身先修气,气盛,则意不衰,云逸的心剑之术此时却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杀意,让人心胆俱寒的只有这森森杀气。好似无间地狱的噬魂恶鬼,将人的要生撕活剥了一般,怒鲛人必是对自己恨之入骨,若是落入他们手中,自己休想再有命活着。
云逸的身子忽的飘然而起,向峰頂直冲而去。烟铭却乳燕回巢般身形忽变,数支木灵箭已搭在弓上。怵然间,已射出数十箭。
“雕虫小计!”白翰微微冷笑,手中燃起一团白芒,小如一枚鸡子,被白翰随手扔出,直逼那几只木灵箭而去。
烟铭华容失色,暗叫不妙,诡异的事情在一瞬间乍现,那几只木灵箭仆一碰触白芒,竟忽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丝毫的痕迹。未等再发箭,白翰众人已破开最后的一处阵法,也不在理会烟铭,纷纷驭起兵刃径直向云逸后心袭去。
云逸的生死便在弹指一挥间。
“云郎,当心!”水倩兮忽的呼喊一声身子也一纵而下,竟向来势如虹的飞戟冲去,白皙的素腕微翻,两支银光灼灼的匕首脱手而出,身上真元环绕,映的她周身璀璨如星,墨般漆黑的眸子流光溢彩,不闪不避,竟是要催动真元自爆,与怒鲛共亡。
“阿倩,不要啊!”云逸睚皉俱裂,再也顾不得伤痛,怀光剑轻点石壁,半空中的身形骤变,人剑合一,抢先一步向飞戟撞去。
惊艳一剑在天地间展开,没有人见过如此华彩的剑法,云逸的人也消失在了剑影里,能看的到的仅有无尽的剑芒......
数里之外,独孤朔与宫微化作两道残影,划过云天,御风而来。
“这样的剑法,却已练到了凡人的极致,难怪师傅如此看中此子。”看到如此艳丽的剑影,宫微口中赞叹,神情却如刀般肃穆异常。
“胡扯,宫老哥,咱们哥俩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师傅浱于子是怎样的人?人老精,鬼老灵,你师傅比鬼还精灵百倍,像云逸这般的剑法资质,天下间找不出一千,也能寻的出八百。他会是因为云逸有这耍猴般的剑法,厚着脸皮骗云逸拜师么?”说着话,独孤朔浑身酒气的伸手比划着云逸的剑法,动作甚是滑稽。
宫微向来对浱于子甚是尊敬,却也更是了解独孤朔口无遮拦的臭毛病,脸上微露愠色,眉头微皱,喝道“你也是幻仙阙出类拔萃的弟子,说话怎地一丝修仙之人的气度也没有。”
“得得得,你老哥人长的俊俏,可惜天生一副娘娘腔.......”独孤朔忽的狡黠的露齿一笑,“我这次违抗师傅对云逸杀无赦法令,公然来此助你,此间事了,你答应我的三十瓶蓬莱山玉液琼浆可千万莫要忘了,否则我非把你去年跟我到醉风楼风流快活的事抖露出来,让人也看看,你这做了娼妓还总是装处子的老男人真实面目。”
“满嘴胡言乱语.....”宫微本想怒斥,手中抱着的檀焦琴忽的铮一声,龙须所制的一缕琴弦嘎然而断,心中大骇,琴弦自断,难道此去有大凶,心中一惊,忙招呼独孤朔“莫要多说,我答应你的事,可曾有食言?我们快些,迟则怕是来不及了!”
独孤朔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酒葫芦,咕咚咕咚,猛灌几口,抬袖抹了抹嘴角,睁着惺忪的醉眼,向天边望去,血云不知在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碧空如洗,连适才盘旋的黑鳞蛟龙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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