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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荒村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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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时节,中原的雨季悄然来袭,比之南越之地略晚一些。即便如此,当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时,要远行的人们却依然跺着脚站在屋檐之下,咒骂着这鬼天气来的这般早。
公孙羽此刻披着一件蓑衣,懒散的跨在一匹杂毛矮马身上,也咒骂着,将头上硕大的斗笠摘下遮住马头,探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大声叫道,“书呆子,这雨下了半日也不见停歇,我们找个地休息休息吧,天湿路滑,在这泥泞里赶路,莫要累坏了马儿!”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下着,将远处的村落隐在了蒙蒙的雾色之中。公孙羽心中虽是恼火这鬼天气,骂骂咧咧,但对马儿却甚是爱惜,从南越一路而来,这矮马确是耐力极好,日行百里,毫无半点倦怠之色。
“你这小贼,平日里油腔滑调,没半点正经,倒看不出原是个爱马之人!”身后一声浅笑,一个亦是斗笠蓑衣的骑马之人赶将上来,将一张硕大的芭蕉叶扔到公孙羽怀中。
公孙羽举着青翠的叶子在嘴边亲了一口,摇头晃脑,喜滋滋道,“还是青荷姐姐关心我,怕我被雨淋着了。嘿嘿,其实我柔情公子公孙羽不但爱马,更爱姐姐这般的美人儿!”说着话,将手中的芭蕉叶一抖,扬起点点雨滴向青荷斗笠下的玉容洒去,未等青荷回过神来,怪叫一着,已策马跑开了。
“小贼,敢戏弄本姑娘,不要跑!”青荷被公孙羽戏耍,俏脸一红,嗔怒着,扬鞭追赶上去。
两人旁若无人的策马在雨中追逐,恰如一对小情人般,看的一旁的红莲不住摇头。
云逸与水倩兮并行于后,也忍不住暗自好笑。自沧澜山一路赶来,这公孙羽机巧百出,于这匆匆忙忙的赶路之中,却也平添了不少乐趣。他又想起当日与烟铭从西疆回中原时的种种情景,两人也曾如公孙羽、青荷这般嬉笑打闹,今日又见此景,烟铭却已不在,不禁暗自神伤。
“云郎,此处的村路泥泞,极是难行,我们不若找户农家先避避雨吧!”水倩兮早已觉察云逸的神情,知他担心烟铭伤势,心中暗暗有一丝苦涩,却并不点破。
“是啊,云公子,这雨好似又大了,纵是追人,也不必如此着紧,前面有一处宅院,我们不妨前去避避雨,等雨小些了再走。”红莲勒住马,指着雨雾之中的一座宅子说道。
烟雨中,果然隐约可见一座宅子,这宅子虽不见楼宇高台,却极是阔大,足有百亩方圆,若偌大的棋盘展于天地,黑顶白墙的棋子间杂着,参差林立,直向矮山蔓延开去,把个天地连到一处,黑白一色,气势斐然。
果然是个好去处!
云逸赞叹着,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叹了口气,“好吧,我们且去看看。”
一行五人已日夜兼程数日,却一直未追上玉无瑕与青丘人护送的烟铭,云逸心中焦虑,却不便与众人说辞,本想策马先行,公孙羽却怕云逸答应携自己前往三仙合流大会之事落空,狗皮膏药似的死死相缠,紧追着不放。
其余几人却也是各怀心思,水倩兮担心云逸体内的雷蛊,盼着早日回到青丘山,寻大祭司医治;青荷、红莲两人却是被妙语仙人暗中交代,定要追回玉无瑕身上的镇派之宝万年冰魄,更加不会任由云逸先走。故而五人这才一同来到此处。
几人策马来到宅院之前,跳下马来,在屋檐下摘了斗笠,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正要敲门,忽的“吱呀”一声,厚实的铁环木门开了一道小缝,从中探出一张小小的干扁脑袋,凌乱的五官横七竖八的堆在脸上,却偏偏留着一缕山羊胡,更显丑陋。
那人见几人衣着不俗,把门缝略略开大了些,怯生生的问道,“各位有何贵干?”
未能云逸答话,公孙羽跳将出来,问候一声,指着云逸和水倩兮道“老丈,我们几人是往望京城访亲的行人,这是我家公子和少夫人,在这荒僻之处迷了路径,又不巧遇上大雨,想借宝地来避避雨,顺带歇歇马,不知老丈能否行个方面。”
说着话,又指指自己与青荷红莲两人,“我是个小书童,她们是两个小丫鬟......”公孙羽故意将小书童、小丫鬟说的重了些,本带还想说些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类的疯话,一抬头,正看到红莲一双怒目,吓得一颤,忙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干瘦之人打量了几番云逸几人,终是点点头,“诸位稍等片刻,等我禀明我家主人。”言罢把脑袋缩了回去,又把门关上。
“看到了没有,这便是走江湖的客套话,就凭本公子这般行走江湖几十年的**湖,几声老丈叫的那丑八怪飘飘然,又一番公子丫鬟的说辞,我们的身价便抬高了不少,任他们这一方的土财主定不敢轻视,想是一会他们主人定要开了四门欢迎我们嘞。”公孙羽听得那人远去,跳了起来,得意洋洋的向众人炫耀。
“哼”青荷撇了撇嘴,娇声笑骂道“不知羞耻的小贼,你才多大,怕是还不满十八,也敢说自己行走江湖几十年,想是你在娘胎里便已走江湖不成?”
公孙羽被人挑出语病,却死不认账,翻了白眼“打个比方,比方你懂么,哼,你知道你这小丫头什么也不懂!”
“谁是小丫头!”青荷怒喝一声,便要动手理论,公孙羽吐了吐舌头,忙躲到云逸身后。
忽的“吱呀”声起,那刚才瘦小的人又探出脑袋,却并不将门打开,看了看门外,一脸疑惑的怯怯问道“刚在的那名小书童哪里去了?”
公孙羽闻言喜滋滋的从云逸跳出,笑道,“老丈,我在这里!”
那干瘦之人见了公孙羽,突地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吱”的一声,把大门洞开,寒着脸,跳出门外,从背后摸出一根四尺长短的粗木棍,不由分说,“梆梆梆”在公孙羽头上连敲三下,恶狠狠的骂道,“你这小猴,我只生的面老,今年不过才二十有五,竟敢口口声声叫我老丈!”
这干瘦之人身手虽敏捷,却毫无内力,显是不懂武功的寻常百姓,公孙羽挨了他三下,痛的一咧嘴,脸皮涨得通红,却并不还手。
“小贼这次吃了苦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以貌取人。”青荷见状,在一旁拍手大笑,惹得众人也哄笑起来。
公孙羽脸色由通红憋成了绛紫色,讪讪的干咳了几句,掩饰着低声嘟囔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本公子自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要怪也只能怪这老哥天生一副老头脸,额头皱的像张手纸......”
云逸怕又生事端,忙随意在公孙羽后颈拍了拍,不曾想正拍中公孙羽哑穴,公孙羽登时张口结舌,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出来,只得支支吾吾。幸好前半句那干瘦之人并未听得,见公孙羽此刻的窘态,一口恶心出尽,撇了棍子,这才对云逸拱拱手,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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