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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情绪崩溃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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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刹得停住了。

  司机脸色很臭,瞥一眼车内后视镜,脏话骂道:“M的,你臭婊子来得这个破地方,烂路多,路又窄,六十块钱都不够赔我换轮胎的钱!”

  庄单花猛地抬起眼,脸色很苍白,嘴唇颤抖起来,睫毛发颤的眨动,眼底透出不敢置信的恐慌与愤怒,目光直直地看着司机坑坑洼洼痘疤印的侧颜,“司机先生,我只有六十块钱!”

  “打电话叫人送钱过来!”司机冷不防转过头,一双眼睛怒瞪着庄单花的眼睛,愤怒地威胁道:“不然今天我不放你下车!这狗屁偏僻地方,我就是在这里把你奸了,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庄单花抑制不住的身体发抖起来。

  司机摇下车窗,抽了一根烟,眼睛打量起外边的两边荒野平地,再前面一段路,就座立修建了一片小区楼,装修得也算那么回事,边上有两栋楼围着绿色纱布在装修阶段,时不时传来机电钻孔的声音跟大型机电“窟窿窟窿”的吵杂声响,司机愈发的不耐烦起来了,对着车内后视镜吼了一句,“M的臭婊子,老子一根烟都抽完了,叫你打电话送钱,你她M的打算什么时候打?”

  庄单花手指发抖起来,凭着直觉缓缓地按下一串号码;这个时候能想起来的号码,只有闺蜜何福雨的号码了。

  “嘟——嘟——”

  庄单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空洞忙音带给她心灵的极度压抑跟恐慌感,庄单花甚至开始暗暗祈祷起来:福雨,拜托你了,快点接电话吧!

  “嘟——嘟——”

  福雨,我好怕啊……

  庄单花身子微微发颤起来,微微拱起来,呈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双手环住身前,紧紧地交叉着五指紧捏着手机,屏幕显示拨出了四十秒时间。庄单花摁灭了电话,又重新再试着拨了一通出去。又响起了那折磨人心智的空洞的忙音。庄单花眼泪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死死的透过车内后视镜,阴森森的盯着她。

  “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系统的语音声音响了起来,“您拔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庄单花绝望地摁灭了通话,抬手捂住了脸颊,呜咽的痛哭出声。

  “叮咚——叮咚——”

  庄单花握在手心中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响了起来,庄单花也顾不上屏幕上显示的一串陌生号码,立刻摁下了接听键,慌乱急促的带着哭腔开口求助道:“福雨,你有没有庄强的手机号码?我现在就在他小区附近,司机不让我下车……”

  “庄单花,听我的指令,现在我说什么,你都要冷静的听我说得去尽全力办成。”

  “呜呜……”

  庄单花痛哭出声,因为电话里传出来的居然是何永强的成熟稳重的嗓音。

  “何永强!”庄单花哭喊着他的名字,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蓦然瞧见了何永强,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庄单花的手掌一遍又一遍擦拭着脸颊上滚落的眼泪,痛苦出声道,“何永强,我好想跟你好好谈谈!我真的好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现在需要按照我说的指令去办事。”

  何永强透过话筒传出来的浑厚磁性的嗓音充满了力量,是一种能带给人安全感的力量,能抚平所有的不安感觉;庄单花忽然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睛,按照话筒里传出来的指令,勇敢地与后视镜中偷窥着她一举一动的司机目光对视。

  “司机先生,我未婚夫是附近派出所执勤的,他现在正在往这边赶来。”何永强说一句,庄单花就重述一句,何永强声音中笃定自信的情愫传达给了庄单花,让她心底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阳刚正气”的力量,庄单花表现得愈发从容冷静,哭过的一双眼睛虽然发红,但是此刻异常的冷静睿智;她瞥见前排卡片上有司机名字跟车牌号,就照实报了一遍,然后才转问道:“司机先生,我未婚夫问你,要多少车钱才够?”

  司机像是吓着了,猛地丢掉烫到指腹的烟蒂,磨了磨后牙槽,“六十就六十吧,他M的,我今天真够背的,碰上你这种臭婊子!”

  “司机先生,”庄单花重述电话那段何永强的声音,铿锵有力的质问道:“我未婚夫问你,你这种骂脏话的态度,投诉到你们公司,你会不会扣除奖金?要是不能扣除奖金,我未婚夫有一个老朋友在当记者,亲自去你们公司采访一场,你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你们公司的大明星了?”

  司机暴躁起来,猛拍一下方向盘,吼道:“你问你男人到底几个意思?”

  庄单花眼冒坚定的光芒,“要你道歉!”

  司机嘿嘿冷笑,“就一个电话,真当我害怕啊?”

  庄单花板着脸,自信从容地反问道:“司机先生,你以为警局查不到张何明司机的相关信息吗?”

  司机叹一口气,摆了摆手,对着后视镜中表现得自信从容的年轻女子说道:“嘚嘚,算我今天倒霉,摊上你这么一位乘客。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啊!也是我儿子早上发烧要花钱,老婆又跟我闹一场,现在又碰上车轮胎爆了,我这才说脏话的,以前不这样,现在一年比一年压力增大了,你男人要是真投诉我,我看我老婆又得跟我吵一场离婚了!”

  “司机先生,我今天也因为差点提刀杀人,进了一趟派出所,工作也被辞退了,领得五百块钱都不够我明天的房租钱,买了一部最便宜的手机,身上就剩下两百零五块了,我本来打算午饭吃一桶泡面,现在都省了一顿了;还得苦恼明天房租钱怎么办?诶——司机先生,说真的,冲动解决不了问题的。特别是你这样开车的,真的也要好好放松一下精神了。”庄单花递了一张一百元,“不用找零钱了。”

  开了车门,庄单花下了车,这会又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没雨伞,只能淋着雨,一直往前走,迟疑着,她又抬起手机放在耳畔,轻轻地问道:“何永强,你在听吗?”

  “庄单花,你现在在哪里?我让我朋友过去找你。”

  何永强总是习惯性用陈述的口吻说话,同样的口吻态度,从前听到耳中,只觉得他冷冷淡淡的,不屑于儿女情深;现在听进耳中,只觉得鼻尖酸涩,两行眼泪滚滚流淌下来,没料到心里更是把这句话埋藏了起来,所有的阴暗恐惧都在这一瞬间被温暖的光芒驱散了。

  庄单花抬手用手背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庄单花哽咽问道:“何永强,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我被人强奸的事情?”

  “我不会做这种事。”何永强笃定不容置疑的声音道,“你现在在哪里?”

  通话忽然就断了……

  庄单花愣愣地移开手机,呆愣的注视着手机屏幕,刚刚手机就一直提醒“电量不足”,能支撑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了。

  雨势骤然增大。

  庄单花如同一抹孤魂游鬼,狼狈地游荡着,缓缓地前行着;雨一捧捧的落下来,将她浇淋成落汤鸡,她身上的超市工服厚外套不显肉,大冬天的,暴雨可真冰凉,浇在她头上跟身上,她举目四下里望去,遮雨的地方要走几十步的距离,可是她觉得已经走不过去了。

  对面楼道里走出来一对依偎的男女,撑伞的工夫,女人都甜腻的挽着男人的臂弯,两人目光都对在一处,脸上挂着旁人可瞧见的幸福甜腻的笑容,男人俯身吻了吻女人的红唇,然后两人共撑着一柄大黑伞,走出了建筑遮挡物,走入了大雨之中,伞略略抬高,两人停住了脚步,错愕的望着对面的“落汤鸡”庄单花。

  庄单花觉得滚到嘴边的雨水有点咸味,又有点腥气味。

  她肩膀一抽一抽,心里空落落的,所有的被她认为是唯一值得她珍藏的温情记忆,忽然间就被雷劈成了无数支离破碎的碎片。

  庄单花咽了咽唾沫,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走到二人的近前,冰凉的手握住了庄强撑伞的手。

  庄强像是被电着了,猛地缩了手;庄单花猛地将手往上滑,抓着冰凉的伞柄,一下子用力一扯,将伞夺到了手里,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庄强!她是我闺蜜何福雨啊,你疯了吗?”庄单花歇斯底里的吼道!

  电闪雷劈,所有人脸上都映照出狰狞且痛苦的光芒,一瞬即逝,又湮灭入了大暴雨浇淋之下。

  庄强摇头,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大声辩驳道:“庄单花,你又不肯陪我睡,算哪门子男女朋友?我要跟谁睡觉,你就管不着了!”

  庄单花一脸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大哭,“我是觉得……我是觉得要你跟我结婚了,我才能跟你上床……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会为了这种事跟我闺蜜睡觉,我真的不知道啊……”

  何福雨拽着庄强往后退,退入了建筑物遮挡的底下,避开了大暴雨的袭击。

  二人立在建筑物底下,以一种冷漠的眼神,观赏着暴雨中崩溃大哭的庄单花。

  庄强终于控制不住怒火,甩开了何福雨的手,冲进了大暴雨之中,双手死死按在庄单花的肩膀,将她单薄的身子一阵愤怒地摇晃着;庄强怒红了双眼,瞪视着庄单花崩溃的哭相,越瞧越恨,歇斯底里的吼道——

  “庄单花,你是不是只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清高的姿态?又不是没被其他男人睡过,真是让我看够女人的真面目了!”

  庄单花身上冒起一股股凉气,她呆呆的忘了哭,转过了目光,透过庄强的肩缝,望向了那边姿容美丽的何福雨,她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噩梦吧?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怎么会把路走成今天这样子了?”

  一股劲猛地推搡她。

  庄单花跌坐在一滩浑浊的积水之中,大雨把她从头到脚都浇透了,她觉得切齿的寒意,从骨头深处一直凉到心窝深处;她心里好难过,可眼下又忽然哭不出来了,只想静静的抱着自己,缩着腿,安静地待一会儿。

  就一会儿吧……

  不吵不闹,不哭不笑。

  电闪雷鸣声中,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了破碎的伤痕。何福雨俯下身,捡起了伞,高高地举了起来,替呆呆站立着望着庄单花发愣的庄强遮雨,“庄强,我们厂里的大老板今天是专门过来找你的,还记得要找你干嘛吗?是要问你技术上的事情,你不是说了吗?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你调整好心态吧,别错过这一次好机会了。”

  庄强长吁一口气,拉着何福雨的手腕,大踏步走了,拐过了一条巷子出现了一家杂货铺,庄强掏了钱,买了一把伞,丢下何福雨,快步跑回去找庄单花。

  他到的时候,庄单花正好拉开了车门,坐上了一辆银色的私家车后车座位;车子开得很快,庄强看到半敞开的车窗内,庄单花捂着脸低着头无助地哭泣着。

  “要去哪里呢?”何永强找来得一个老朋友何福男充满无奈的问道。

  原来是何永强放心不下庄单花,打到的士隶属公司总台,查到了的士司机的电话,打听到庄单花下车的准确地址以及穿着打扮,然后打遍了所有认识的人的电话;总算运气好,碰到一个老朋友何福男在这附近工厂筛选新货源渠道,也愿意过来替他找人。

  “回J市桂圆小区。”庄单花答应道。

  “小强兄弟很担心你的安危,我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何福男调侃的语气玩笑地说道。

  他试图缓和气氛,可是这次并不奏效。

  “不要!”庄单花坚定决绝道!

  何福男开了车载音乐,就不再自讨没趣的说话了。

  车子到达了J市桂圆小区。

  庄单花看到了久未见面的妈妈,她明显衰老浮肿的脸颊上,眼角浅浅褶纹处有两道指甲抓痕结成的结痂,额头一团淤青,唇角也破了一道横向的拇指盖长的浅浅口子,如今也结了一道扎眼结痂。

  “妈,你又闹什么事了?”庄单花有些崩溃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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