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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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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慢悠悠的拉着一个小羊车,还在脖子上挂了一圈圈的兔子肉做的干肠,这都是圆木村送的礼物,抬头看到正在村寨门口扛着木头修缮寨门的虎子,秦朗高声呼喊道。

  虎子扔掉木头就跑过来一把就把瘦弱的秦朗给抱了起来,秦朗一只手还拉着小车不由踢腾道:“你小子有犯浑了,快放我下来!”

  放下秦朗之后,虎子憨憨的笑着问道:“嘿嘿,见到小郎中俺高兴,嘿嘿!”

  看他傻里傻气的,撇了一嘴拍了拍虎子的胸口问道:“虎子啊,村长回来吗?光子在哪?村子一堆娘们堵我家门要光子啊!”

  “都在,都回来了,你回来就好了,快跟我去救人!”

  “救人???”

  没错,就是救人!村长第二次叫村子所有男丁都去支援修路,并不是人手不够了,恰恰是因为前面出事了,光木作营第一批出夫的就倒下了九个人,别的铁匠营还有程家庄更是伤亡惨重。

  出了这么大事情,村长也不敢让人回来乱说,只能说前面需要更多人手,下令召集所有男丁都去修路。实际后面去的人都是去救人的,那些受伤的大多都是被山上塌方砸的,缺胳膊断腿,头破血流那是正常的,听说就是二少爷都倒下了。

  曾神医从木作营离开后被丰城的衙役护送到到了南屏村,也参加了南屏村的就抢救工作,南屏村伤了二十多人。

  一路上虎子把前面发生的事情都给秦朗描绘一遍,秦朗才听明白,那是泥石流根本不是山崩,听他描述的样子,就肯定前面恐怕并不乐观,果然到了营地内部才看到一片哀鸿。

  各家各户的妇人都在熬着药炉子,一股股刺鼻中药味道,很多受伤的人就那么席地躺着,老村长端着水壶挨家挨户的问候着。

  看到小郎中来了,所有人都跑过来高声呼喊着,老村长也一把扔掉水壶握住秦朗的手说道:“回来就好!赶快,看看能救一个是一个!快啊!”

  没工夫多说其他,秦朗就让虎子去家里拿药匣子,蹲下身挨着查看每个伤者的伤势,闻了闻药罐的药,用树枝拨弄一下药渣,疑惑的问道:“这药谁开的?”

  “是曾神医的方子,药材是南屏村给的。”

 老村长在身后只能搓手跺脚,各家的媳妇满脸的担忧,而受伤的人有的紧咬牙关不吭声强忍伤痛,有的则低声的安慰自家媳妇和孩子。

  秦朗站起身来环视周围之后低声对村长说道:“都是一样的伤,骨折的已经接骨,皮肉伤已经用了跌打和用过药包扎,并没有问题,曾神医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治疗这是对的。怎么伤这么多,有没有死人?”

  “唉呀!大命啊,咱们村没有死的,伤的也最少,铁匠营死了两个,南屏村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半死不活,曾神医说保不了!那程家庄二少爷也倒下了还有口气被抢回丰城去救了,程家庄死了四个壮汉。官府官差和主薄大人也没救回来!这一次真的是……”

  “嘶……”秦朗倒吸一口冷气,这次事大了,一个泥石流弄死这么多人啊。其实也难怪会突然一下子阵亡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第一梯队进行抢修的,可是都聚在一起用餐的时候突然天崩地裂一般,半个山头都同时滑坡,一下子把在下面吃饭的众人全都连锅端了,每个人都是从泥堆里面挖出来的。

  泥土埋住人还是有一段时间能抢救的,主要是跟随而来是山洪,这一下被泥土和沙石埋住不能动弹的人们就彻底遭殃了。除了几个最初被石头直接砸中当场死亡的人之外,更多反而就是泥浆窒息而死亡的。

  不幸中的万幸,一共九人,只有三个是重伤,其他虽然凄惨了些,可是养几个月还是棒小伙,骨头没有完全碎掉只是骨折而已,外加石片造成的划伤。

  还有就是第二次去的人都参与抢险,工具不够有的是用手直接挖土的这十指皮开肉绽的很多,可是现在没有消毒消炎药物,一旦发生伤口发炎,那么很难抢救回来,就是一个破伤风也会死人的。

  自己的模糊记忆中很多次都是木匠营的人不小心被铁钉划破手而已,这点小伤最后一个星期之内就因为破伤风没了。

  关键就是消炎,防止炎症,那些药材是没问题,都是止血的药,当然材料太少只好有的人用草木灰有的人用石灰粉这些东西来止血的,更是用各种布头做的包扎而已。

  也因为木匠营伤者不是太重,这才拉了回来部分人,更多伤者都是送丰城或者有的送南屏村去了。

  高声呼喊周围的妇人,所有的伤者身子下面都要铺上稻草或者兽皮,不能直接躺地上。所有伤口的包扎全都放开,已经上药的也要重新刮掉之后做消毒。

  秦朗喊来了造私酒的胡老四,直截了当的问道:“现在还有多少酒?别给我打马虎眼,这不是喝的是救命,你的酒还有多少?敢隐瞒,我叫虎子拆了你家房子!”

  这造私酒那是犯法的,只不过村子里面都知道胡老四自家造酒,各家谁要是嘴馋都会从他那里沽一壶酒解酒瘾。你让一个私自酿酒的人说实话承认自己家弄这个,和让杀人犯认罪伏法一样。

  秦朗前半句刚刚问出来,胡老四就好像生怕别人觊觎自己宝贝一样跳开了,后面秦朗的话就是为了威慑他,让他乖乖的交出自己的珍藏。秦朗的父亲平日也会用到酒去做药或者治病救人,所以都是秦朗去求酒,自然知道这家伙的秉性并不坏可是就是抠门,每次沽出的酒都是掺水的,而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老村长就站在胡老四身后,用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吃力的回头胡老四看着老村长铁青的脸色,这才乖乖的叹口气说道:“俺懂,救人嘛!叫几个小的跟我去抬就缸。有多少你们拿多少!不过……可说好了,将来要多补点粮食给我,这酒酿造……”

  “呱噪!”村长松开手一巴掌把胡老四扇一边去,挥手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押着胡老四去他家把酒缸挖出来。

  都火烧眉毛了,那里还容你说三道四,这时候讨价还价不是找揍嘛!村长看着胡老四垂头丧气的被几个小伙子架走,这才满脸恳切的问道:“小郎中,你说说这事咋办?为啥让人把好容易包扎好的伤口的药重新刮了,你看那血可是又淌了啊……这你要胡老四家酒干嘛?”

  秦朗让妇人都动手帮忙把自家汉子身上布条都拆了,那些敷的药也药刮掉,回头低声应道:“村长!现在重要的不是伤口流血,是伤口感染!”

  “你看!”伸手指着一个刚刚拆开布条之后,已经刮掉上面药材的壮汉的后背说道:“后肩到这里,这伤口三十公分了啊……你看伤口里面根本没有清洗全是泥沙,然后直接上药,这药里面主要是石灰……你在看这才一天功夫吧!?这伤口已经发红发热,你摸摸已经红肿起来了,里面化脓了,我怕如此下去至少一半人要送命啊!!!”

  “啊!”老村长听了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那个曾神医说众人已经没事了回来之后让秦朗处理,只要调养几月这几个人都是生龙活虎的一点事没有。而且人家曾神医在村长面前可是大夸特夸了一顿,说木作营有秦家秦朗那是幸事,还打算回去之后向州府医局衙门恳请开鸿科让秦朗参加考试说不得他们木作营还能出一个真正的堂中大夫。

  也就是在曾神医眼里,这小郎中是堂中大夫级别,那就是和曾神医一样的存在,现在小郎中直接就预判了这群人至少一半会死,这可是塌天祸事,老人家眼前一黑,腿脚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多亏了身边有人连忙搀扶住。

  费力喘着气,有气无力的低声问道:“大侄子,你可别吓我,这些都是村子里看着你长大的兄弟叔伯,万万不可开玩笑啊!”

  “人命关天!我不开玩笑,还记得杜叔咋没的嘛?不就是修屋子时候被一个铁钉子划破手了嘛?那么一点点伤口谁都没当回事,几天人就没了啊!!我怎么会拿人命开玩笑?”

  “那……你爹说那是风邪入体,神仙难救啊……他们也风邪入体了……???”

  虽然他们说话声音小,可是周围的村民都注视这边情况,只有一个郎中当然都是瞧着郎中怎么说话,可是秦朗已经尽可能压低声音了,还是被人听到,这一下子村子就炸锅了,一群娘们开始哭丧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们,在他们这点认知里面受伤之后发炎发烧死于破伤风等创口感染类型的疾病通通认为是风邪入体造成,那是邪气用医药是治疗不了的事情,十个里面死八个也是正常的,说不得自家男人这次是大劫临头了,自然哭号起来。

  “都他妈闭嘴!还没死那!现在还有救,等咽气了再哭不迟,现在谁敢号丧以扰乱军心论处!男的责八十军棍,女的发卖为娼!!!”

  老村长一声断喝,用军规军法来弹压,使得周围混乱的场景瞬间冷了下来,一脸肃然的问道:“有没有法子解救?”

  “有!需要酒!所以我才找胡老四!”

  “酒哪??酒!胡老四那边怎么样了?”村长听了焦急的怒吼道。

  远远的就有人喊道:“来了……来了,酒来了!”

  终于一大群人把酒缸抬来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酒缸被摆在院子里,秦朗挨个查看之后,不断摇头,这些都是米酒和果酒,喝是没事可是消毒消炎那是屁用不顶。

  从一堆药材中找了几颗出来递给一个妇人说道:“劳烦大娘多叫妇人孩子去村外周边山上山下尽力搜罗这种药草,有多少挖多少,要快!”

  “好!”那位大娘一挥手,就好多家里没有伤病号的家属子弟自发的转身跟着跑出去了。

  一把把虎子招呼过来低声吩咐道:“虎子!给你事办,火速去找薄刀片,要尽可能小而且薄的刀片,快去找,挨家挨户的问,没人的家就给我翻,要快!”

  村子里面都是自家人,都相互熟络谁家的大门都是不用关的,除非是村子敲锣防野兽的时候,平日里没人落锁的,所以要是家里没人直接闯进去就行了。

  虎子虽然不明白为啥,但是知道是救人用,也不多言语,挥手拉走几个年纪一般大相熟的年轻人一起走了。

  从药材匣子里面找出父亲遗留的一套外科工具,勉强叫做外科工具把,这里面修脚拔牙工具都有,选了一个割肉的小剔骨刀拿在手中,这才扭头说道:“村长,安排妇人火速找几样东西出来,我要各种大小的陶瓷瓦罐,干净的就行!还要火塘生火把这酒缸烘烤……还要有手艺的打造点东西!”

  秦朗要做的就是指挥人赶快做一套蒸馏器具,好在都是木作营的老木匠,随口一说就有人拿着工具和木料开始霹雳咔嚓的制作起来。

  别人都再忙活制作蒸馏工具,而秦朗则动手开始切割伤者的烂肉,这伤口里面糊住了一堆黑黢黢的泥沙全都要踢掉,有些已经开始腐烂发白或者发红,更加有严重的都开始红肿需要破开伤口推挤出里面白浓。

  还好这些人都是壮劳力,身子骨都强壮抵抗力很强,现如今还没有人出现发高烧的情况,不过也有两个人已经开始有了体温升高的迹象了。

  有的伤口太大,只能用针线缝合,以前准备的羊肠线根本不够用,就用蚕丝线替代,先缝合止血再说。

  这也不能怪曾神医,他的医学水平是很高的了,可是再后世最基本的感染防治这一块领域中他连小学生都不如,用的陈旧的治疗方案,只能听天由命罢了。

  第一炉的酒勉强蒸馏出来,尝了一口也就撑死四五十度样子,秦朗怒吼道:“收集全村的酒,没有叫人火速从其他村弄来,无论什么酒都要!”

  村长连忙派人火速带信传话,这次也不可惜畜力,把村中骡马还有运送伤员的骡马都派出去了。

  “各家各户有干劲的布料通通拿来,有多少拿多少,最好是整块的没用过的干净布料。别拿用过的来糊弄!快点”

  有几个小媳妇和准备结婚的人家就把自家的嫁妆或者彩礼拿出来了,这村子不产粮食酒很少,蒸馏之后更加稀少,要想提纯就要更多的酒,可同样不产桑麻这布料也就只有几个人家能够拿出来,这些还是准备结婚用的东西。

  看着一大堆已经染色成为大红的布匹,秦朗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一个老人抱着两卷布匹过来,老人举着布匹问道:“小郎中,俺着寿衣的布料你看能用嘛?”

  “能用,谢您了,将来这群人伤好了,让他们给您送终当孝子!”这位老人的后人都已经没了,这些布料就是棺材本,将来咽气时候准备让人裁一套衣服和铺盖棺材里面用的。

  这种白布是最好的了,本身就是麻布,没有经过染色,能够直接用。连忙命人用大锅给熬了消毒。

  能处理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酒也在不断的蒸馏,虽然匆忙之间制造的蒸馏器具非常原始低效,也没有那么多密封方法,草草的用泥巴加米浆算是做了密封。

  用细竹竿子做导流管,一个罐子一个罐子的蒸馏,同时生火用大火熬,通红的陶缸不断用井水直接冷却,虽然炸裂很多也引起火灾,但是还算是不错终于提炼出了一罐子酒精。

  一口喝下,秦朗眼睛一亮点头道:“这就我需要的,各位老师傅想办法造出这种酒就算能用了,至于如何做你们想吧!”

  专业事情交给专人人士去处理是最快捷的,秦朗只要管好这些伤员就好了,那些稍微轻伤的就是骨折和流血破口的人首先被用酒精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用妇人新采集的药草捣碎掺杂一些药物重新敷药。

  然后让人转运会家中休养即可,这才安心处理剩下的三个重症病号,为啥首先抢救轻伤这还是军队留下的规矩。

  才开始秦朗是准备首先救治那些看起来比较重的人,而村长执意要他首先救治伤轻的人,最初很迷茫,村长不由得给他解释道:“自古军中定制,军中大夫郎中,首先救能活得人,已经伤残得人,事实已经存在了,肉体已经损伤,那些药材要首先抢救那些能够最快站起来打仗得人。咱们木作营原本就是军营,你别看我刚才那么凶,实际上这法子你爹用过得,一旦妇人哀嚎必然使得军心涣散,军法震慑那是不得已的做派。这先轻后重也是规矩,小郎中就下手施救吧,没人怨你。”周围的村民也是点头不已,甚至清醒的重伤号也高声叫着先救轻伤的。

  听村长解释之后,秦朗明白,在古代这种医药物资极度匮乏情况下,只能有选择的抢救伤员,用伤势轻重来判断先后顺序那是无奈之举,就是后世也一贯如此。

  木作营早就不算军营,可是依然遗留了太多军队习惯,平日里村长和蔼可亲是个威严而又和都照顾各家的长者风范,可是遇到这种大事的时候,也是铁面无私的高声呵斥,甚至说出了女的发卖为娼的话。在木作营里面女性也是当男丁用的,而且村子穷根本没有多少女孩子愿意远嫁到自己村子,每迎娶一个姑娘回来,都要十多家联合起来存好几年嫁妆才行。把女子发卖是仅次于砍头的刑法了,这也是村长最大权力了。

  村长也是老泪纵横,不得已才如此,这躺着的都是村中劳力,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硬着头皮敦促秦朗火速抢救轻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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