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穿铁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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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依言坐下,眼巴巴地看着她,女人也坐了下来,看着我眼巴巴的眼神笑了。

“你跟他肯定是情侣关系。”

我点头,只期望她说道重点。

“昨天我去参加烟火会,还没到,就听见很多女孩在讨论一个男人,我上面的形容就是跟她们学的,哈哈。”

“当时我就在想她们说的怕不是真的,肯定有夸大的嫌疑,在我的心里面只有阿曼布是最帅的。”说道这里女人有些害羞。

我想,那个叫阿曼布的应该是她的心上人,果然,双眼荡着涟漪,眼珠直溜溜地看着我。

“阿曼布是我们族最勇敢的男人,我们族很多女孩都想嫁给他,但他只是我一个人的未婚夫,然后我就想看看他们口中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比阿曼布长得更好看。”

“到了会场,就看见我们族长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他确实就像那些女孩形容的那样,长得真的好看,但就是太羸弱了,说是坐,不如说是瘫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无力的耷拉着。”

“所以,我觉得还是我的阿曼布是最男人。”

女人最后下了个结论,但我脑子里就回荡着她说的那些关于楚霄的话,他醒了,而且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都很差。

“但我想起你向我打听他的情况,就想向他那边靠近,仔细观察一下,但走到台阶处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不过,我也一直记得你说的,就等着烟火会结束后,单独去找了族长,将你的原话复述给他,只是真的抱歉,族长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我知道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族长已经让她退下了,她要是再多说什么,她就是不恭不敬,严重的话还可能受到惩罚。

我的心已经被揉碎了,在滴血,难受得不能自已。

楚霄,我的楚霄,像神邸一般千尊万贵的男人,如今却虚弱成这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时没有因为看见傅嘉应觉得待在男人身上不好意思推开他,他就不会走。

那样,他即使发病了,也是跟我待在房子里,就不会跑到黑黢黢的巷子里去躲光,不会遇到流浪狗的攻击,更不会虚弱的时候被人抓到这里来,饱受折磨。

也不知道他的病情有没有加重,如果还在犯病,肯定很难受,他醒来看不见我,一定也担心得要命……

我抓着女人的手,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哀求地说道:“求求你,帮我打听打听,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我……我不行的,族长很严厉的,看守的人不能随便透露情况,所以,我问了,人家未必会告诉我。”

“我,真的求你,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给他吃的,有没有给他喝的,就是这样而已。”

“我就是太担心他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难道简单的情况也问不到吗?”我的心魂已经乱了,我不想为难她,但我更放心不下楚霄。

“你,要不你开个条件,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无论你什么时候找我帮忙,我也会尽全力帮你的!”

我身上没有之前的东西,也不知道我一无所有的人到底会帮上人家什么忙,但我就是一股脑说出来了。

大概我的样子真的太惨了,鼻涕眼泪齐下,神情悲切,女人不忍心,还是答应试着帮我去问一下。

我自然感激万分,心里想着她要是真的来求我帮忙,我肯定尽心尽力。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我感觉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每次眼巴巴地盼着女人快来,但看见她越来越愧疚的神情,我的心也渐渐落了下去。

这天早上,我瘫在床上,女人又端着托盘进来了,我只是礼貌地笑了一下,并不抱什么期望了,或者是一直有期望,只是不敢再承受失望带来的心灵折磨。

“柒柒,起来喝水啦。”

跟女人相处了几天,发现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告诉我的她的名字叫诗玛,寓为美好的意思,礼尚往来,我将自己的名字也告诉了她,后来就以名字相称了。

虽然我很无望,但为了活命,我还是爬起来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将水都喝光了,但一个正常人只喝水,只注射一点营养,怎么可能还能健康。

喝了水,整天还要上厕所,我的身体以急速消耗着,以前不怎么明显的锁骨现在都可以像那些网红一样装水喂金鱼了,肚子瘪了下去,脸颊上更只剩下一层皮了。

我苦中作乐地想着,那些女人费劲心思想要瘦一斤两斤肉,我这才几天,三分之一的体重都剪掉了。

诗玛心疼地看着我,但她又不能违背他们族长的命令,不敢给我带吃的,因此更加愧疚,弄得我感动之余也劝慰了她好一阵。

只是现在给我端的不再是白开水,里面偷偷加了东西,有时候是咸的,有时候又是甜的。

她说这里的野蜂蜜很好喝还有营养,但就是香味太浓,即使一点点都很容易闻到,所以只是给我加了白糖。

但我已经很感谢她了,有盐有糖,确实比之前的白开水更能补充营养,即使只是杯水车薪,但在我看来就是雪中送炭了。

我只是沉默的喝着,像是品上等的茶一样,一点一点嘬着,双手捧杯,却是不自觉用力摩挲着杯身。

就在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将要彻底断掉时,诗玛却是茵茵笑出声来,我双眼无神地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她乌黑黑的眼珠子灵动极了,一口白牙也炫彩夺目,只听她说:“柒柒,我打听到了。”

柒柒,我打听到了!

柒柒,我打听到了!

我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回放这句话,陡然间,脑中就像炸开烟花一样,只觉得绚丽得不敢置信。

因为激动,杯子里的水洒在了衣服上,但我顾不得这些,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笑着点头,然后一一道来。

她说她拜托阿曼布去打听的,阿曼布因为他的勇敢是寨子里很有威望的一个人,但还是经不住未婚妻的请求就帮忙打听了。

果然,他的效率很快,第二天就探听出来了。

她说族长听到她的复述就让族里的巫医去检查楚霄的身体,确实查出有很严重的胃病,就让人一天三顿的给送去,并且没有面食。

但楚霄就在烟火会那一晚上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是昏迷不醒的,进不了食,还是只能每天打营养针维持,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从一针变成了两针,更是输入了一些治胃病的药水。

等诗玛走了,我还陷在这个悲痛绝望的消息中,只觉得整个人就像灵魂出窍,就像被人掐住了心脏,攥住了脖子,快要死去。

如果楚霄接下来还不会清醒过来,那么就可能真的这么一睡不醒了!

想到这种可能,我疯了一样跑到门口,敲门,就像自己的手不是骨头和肉做的,而是钢铁做的,完全感觉不到疼。

敲了没多会,门就被打开,守门的男人皱着眉头看着我,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即使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无非就是什么警告我的话。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你找诗玛来,诗玛!”我尽量将这两个字说得像他们这儿的音调,希望男人知道我说的是谁。

果然,听到我说诗玛,他又叽里咕噜说着什么,还是听不懂,只是话里面也有诗玛两个字。

任我怎么说,男人都没有动,完全没有理解我让他替我找来诗玛的意思。

我干脆放弃跟他对牛弹琴,直接往外冲,男人猝不及防,没有来得及拦住我,即使我很虚弱,但此时有一股力量驱使着我向前。

很快,我就跑到了走廊的拐角处,但刚绕过大木头柱子,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身上像是穿的铁一样,撞得我晕头转向。

后面是守门男人的喊声和脚步声,我连忙看也不看打算绕过他继续跑。

但穿铁的男人反应迅速,我才跑出一步,就被他像提溜小鸡一样拽了回去。

这时候,守门的男人已经追了上来,两个人又是叽里咕噜一阵,只是一个声音雄厚而有气势,像是在训人,另一个则声音很低,姿态也很低,垂着头。

拽着我的男人教训完人后,就将我轻轻一推,就推到守门人身边,守门人两手伸过来准备抓住我的手臂,我连忙侧身避开。

连忙向对面的男人跑过去,他也很高,应该也有一米八几,也是棕黑肤色,浓眉大眼,一双眼睛特别明亮,肌肉很发达,所以看起来有些壮实,但也是比较匀称好看的壮实。

穿的寨子里标志性花纹的坎肩,胸膛处也确实罩了两片铁衣,后面背着一把长枪,看到枪,我又向后退了一步。

抬着头看着他,他正拧着眉居高临下审视着我。

我吞了吞并不存在的口水,舔了舔惨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哀求地看着他。

“我不是要跑,我找诗玛,我有急事,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我承认此时的我犹如即将死去的笼中鸟,病急乱投医。

但上天眷顾,男人一开口就是华语,虽然比诗玛的还要别扭,但至少能听得懂。

只听男人问道:“你找诗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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