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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强大到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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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无话可说,真的无话可说,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累,整个人像被抽空般,没有一丝力气。

母亲是不同寻常母亲的,不哭不闹,不说话。

只是平静的望着自己,末了,轻声说,我和你父亲一路走来,经历太多,这样的成就,断不能有任何污点,这两天,你就别出去了,公司那边,派个助手,好好在家想想吧。

说完便与父亲双双离开书房,不一会儿,父亲的助手又走进来,言少爷,夫人吩咐把您的通讯设备都收过去。

邵厉言看到父亲助理为难的脸,觉得有些可笑,到底还是掏出了手机,递给他。

年纪不小的助理站在他面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所以尊称一声叔叔。

“叔叔劝你一句,为那女孩子着想,别闹下去了。”说完,不等他出声,便扭身走了。

他呆呆看着那宽阔背影,内心惘然。

做错了什么?到对做错什么?不过是爱上一个人而已,有必要搞得这样极端?

他在外面叱咤风云这些年,也没觉得有过这样的困难。

为什么回到家,反倒要承受从未有过的苦难。

这个家,怎么能叫做家。

“起来了?”母亲走进餐厅,向他打招呼。

邵厉言谈谈看了她一眼,无声点了一下头。父亲昨天就已经出了国,母亲难得还在家里,他必须要脱身,不知雪诗找不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越想越是心中焦急,家里的电话都已经断了线,父母自有私人专线,只有自己,像是监狱里的犯人,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邵厉言的母亲余韬,坐到他对面,佣人递来人民日报,她随意翻看,并不作声。

母子俩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沉默无语,相似的不得了。

邵厉言等了片刻,母亲依旧专注于报纸间,终于等不下去,开口道:“我不过是外面有个女人而已,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余韬闻言,将头从报纸间抬起来,目光凌厉的扫他一眼,许是长久以来的工作习惯造就,目光中不经意就会发出与常人不同的光芒,邵厉言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母亲,等待回答。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余韬反问一句。

邵厉言一怔,这话显然已将事实挑明,他也不在遮掩,自己纵然觉得不可一世,但在父母面前,他还是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于是语气也软了下来,“妈,你们让我娶夏彦,我没有反对。”

“嗯。”余韬漫不经心的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她什么样,想必您比我清楚。”邵厉言冷冷道。

余韬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她什么样子,你都已经和她订了婚,还能怎样?我和你爸爸并没有强迫你和她订婚。”

邵厉言一时语塞,却怒从中来,再也不想忍下去,管他的政治联姻,管他的声誉,管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只要他在雪诗身边,谁敢将她怎样。

他脸色阴沉,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啪地一声响。

余韬面无表情的看他情绪失控,也不说话,邵厉言一早料到母亲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们就是这样,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深不见底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情绪。

“我先走了。”他站起来,冷冷的抛下句话。

母亲并无过多反应,只是淡淡的说:“我是你妈,这么多年,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不管什么时候,不要走极端,事情总有余地。”

邵厉言看着母亲,由于保养得好,年近六十,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痕迹,但到底是经历太多沧桑,素面朝天的她,脸上总显得那样疲惫。

以为她会拦着自己,就像从小到大严苛要求自己一样,用不容置疑的威严将他压倒,却不知为何,她变得这样温和,会耐心劝解自己,会替自己着想。

心里的坚硬如被暖流融化,面色也缓和一些,“我知道,我先走了。”

余韬头埋在报纸里,轻点了一下头,便任由邵厉言径自离去。

直到听见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她才从报纸间将头抬起来,疲乏的叹口气,有些无奈的对站在一旁的老仆人说:“父母终究是斗不过孩子。”

伺候她多年的王妈妈,已是花甲之年,顶着满头华发,面露与她同样的忧虑,语重心长道:“小威那样的性子,还是不要逼得太紧。”

余韬闻言,又微微叹口气,不再说话。

朝阳初升,璀璨的光芒将整个世界镀上金黄,黑色的宾利在路上疾驰,手机不知在哪里,但不重要,邵厉言将车停在路边,迅速去电器零售里选了一台手机,顺便买了卡。

按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给雪诗打电话。

居然无法接通……曾想过的一万种解释,在这一刻像是全都鲠在喉咙里,难受的要命,巨大的失落,像海水,波涛汹涌的袭来,将他紧紧包围。

于是又将电话打去别墅,她当然不在。

打去公寓,陈姐依然还在,听他来电话,颇为诧异,“邵先生?小姐没和你在一起吗?她一天一宿都没有回来了,昨天出去的很急,晚上也没有回来……”

“她没说去哪儿?”

“没有,奥,好像是接了她妈妈的电话……”

邵厉言挂断电话,眉头紧蹙,一张脸阴沉的仿似要滴出水来,与车窗外的冬日灿烂朝阳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如若换做旁人,也许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夏彦,他不敢保证。

雪诗家的地址,他一早就知道,从买下她的那一刻,她的一切资料就在他手里。

将车开得飞快,整座城市像是一帧流放画面,从耳边飞速略过,车声,人声,尘世,那些陌生的面孔,沸腾的生命力,此刻通通不再重要。

万幸没有遇到堵车,一路畅通的到达了雪诗家。

破旧的居民楼,暗黄色楼身,走道两旁盛开的粉色夹竹桃。

他一路穿过,脚步匆忙。

雪诗与朵馨,还在屋里,相视而坐,面前摆着朵馨煮的一碗鸡蛋面,静静的升起袅袅烟雾无声消逝在凉薄的空气中。

温度一丝一毫的减下去。

朵馨穿着雪诗的家居服,粉色的,带着白色碎花,雪诗则穿着妈妈的,灰色莫代尔棉质家居服。

她的味道,在鼻翼间愈发浓厚,挥散不去。

是浅浅的桂花香气,带着玫瑰精油的味道,她总喜欢在加湿器里放些玫瑰精油,从而希望改善糟糕的睡眠质量。

“乐义诚怎么还不回来……”雪诗有些着急。

一早醒过来,乐义诚打电话说已经将小南找到,她喜极而泣,如同灰暗的天空瞬间有阳光照射进来,心中的阴霾也消去大半,便赶紧起床坐着等待。

朵馨倒是醒的更晚一些,大概真的是累坏了,虽然只过去一天一夜,却像一个世纪那样难熬。

“又不是开飞机,你看你急的,先把面吃了呀。”朵馨没好气道。

“我能不急嘛。”雪诗捂着脸,做无奈状。

敲门声响起来,不,应该说是砸门,铛铛的大力砸在门板上,雪诗眼露惊喜,忙跑过去开门,心想大概是乐义诚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她的小南,终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厚重的防盗门开启的那一刻,雪诗脸上还带着笑,等看清门外站的是谁,那笑容便像是冻结的冰,凝结在脸上。

邵厉言咻咻的喘着气,看得出来,情绪激动,貌似剧烈运动过。

他以为,她见到他会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至少会惊喜的叫出声来,继而投进他的怀抱,两个人刚刚在一起,像是好不容易融合的两道水流,又被人生生斩断,那种强烈的不甘几乎要将人吞噬。

可她的反应,与他想象的相去甚远,就连脸上的笑,也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冰冷。

他有些迟疑,终究还是唤她,“雪诗,我来了。”

雪诗站在门口,听着邵厉言的声音,见到他活生生站在自已面前,仿似一场梦,太不真实,可指甲嵌入手心里,那刻骨的疼痛,又怎么会是虚幻。

她看着他,想着这短短一个昼夜发生的这些翻天覆地的事情,皆是因他而起,因为他,小南不见了,因为他,妈妈死掉了,因为他,自己平白遭受这样锥心之痛…….

脸上怎么还会有笑容,大概是无处发泄这些愤怒与悲伤,现在他站在眼前,便是满腹的委屈,又无法诉说。

朵馨见她去开门,却许久没有动静,不由好奇的走过来,“怎么了?”

话音落下,她便已走到门口,见到门外站着的人。

她顿时一脸诧异,片刻之后便反应过来,拽开雪诗,对邵厉言说:“邵先生进来吧。”

邵厉言应声,走了进来,没想到屋里只有她与朵馨两个人,早就知道她还有智障的弟弟与身体不好的母亲,现在都去了哪里?他不得而知。

屋里的陈设简单干净,沙发是老旧的款式,白色的皮革表面。看的出来,被保养的贴心,到现在也没有变色蜕皮。

透明的大玻璃茶几,还摆着满满一果盘苹果。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没有反应,见到他之后,无知无觉般,不言不语,他预感出了事情,但总要有人告诉他才行。

想了想,还是要先向她解释,于是也顾不上朵馨在场,便开口对刚从门口转过身来的雪诗说:“夏彦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我父母,他们闹得厉害,我昨天……脱不开身。”

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吞吐,不是他的作风,亦从不曾有这样的作风,到底是怎么了,他不知道。

朵馨倒是一脸诧异,何以邵厉言会跑到这里,面色愧疚的像雪诗解释,这是金主与禁脔之间该有的对话吗?还是……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金钱关系。

她看雪诗,雪诗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乐义诚和我说了。”

“乐义诚?”邵厉言一脸疑惑。

雪诗走到他面前,轻柔的牵起他的手,带着往卧室走,“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走进屋里,只剩下朵馨,怔在原地,一脸若有所思。

阳光照在卧室内黑色铁艺雕花双人床上,蓝色床单泛着一层柔和的光,屋里满是阳光的味道,床旁边的书架上大大小小塞满了书,近乎要装不下,窗台上摆着一株翠绿的仙人球,满身是刺,扎在火红的小花盆里,刺眼的色彩。

邵厉言做到写字台旁的椅子上,问,“怎么了?”语气轻柔。

雪诗看着他,目光复杂,末了,轻声问句:“你爱我吗?”

邵厉言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遂如她般轻声答道:“爱。”

无端的,泪水溢满眼眶,爱,多么无力的字眼,爱,又能怎样。

他看到她的眼泪,心里满是疼痛,有些不知所措,坐到她身旁去,牵起手来,焦急的问:“到底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他越是问的急,她越觉得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话,经过一天一夜深思熟虑,心里准备好的千言万语,此刻都像是隐匿在淤泥里的糜烂,无从找回,无从提起,只能任由它继续烂在千疮百孔的心里。

阳光照在脸上,白嫩的皮肤被晶莹的泪水浸泡,愈发显得楚楚动人,她在泪眼婆娑中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一夜之间,他也憔悴了,胡茬冒了出来,眼中血丝密布,看得出来,他也承受了煎熬。

他那样强大,强大到不可一世,强大到她以为这世上再没什么能击垮他,他曾经对她的残暴,温情,他的气息,手指,发肤,笑容,或冷酷。都像是一场梦。

梦终究是要醒的。

这样冷的天,他只穿一件黑色衬衫,漆黑如墨的颜色,越发衬得整个人像是天间下凡的王者。

她缓缓抱住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亦回报她,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慰:“到底怎么了,你总要说出来,让我知道。”

她哭累了,将下巴抵在他肩膀,沙哑的声音说:“夏彦找人绑架了我弟弟,我妈妈也死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感到抱着自己的身躯僵住,将她从怀里扶起来,看着她的眼,“夏彦?”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嗯。”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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