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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意图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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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涎香究竟是何味道我倒并不清楚,只是那养心殿中,却感觉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酸味。”见两人依旧犹疑,素陌索性又道,“不知小姐可还记得,从前在苏府时红笺她们吃水饺都要蘸醋,唯独我丝毫不沾,有时甚至还会在她们将醋取出前跑到老远。”

“这事儿自然是记得的,红笺为这事儿可没少笑话你。”虽说不明白素陌突然说起这个的用意,苏婉清依旧顺着回应,只是眸中的疑惑越加深了些。

“红笺她其实不知,我之所以不喜甚至是惧怕酸味,完全是因为我生来特殊的体质,我年幼时曾无意中吃过一些酸涩果子,当时倒还不觉有什么,可后来竟发现浑身起了红色小点而且奇痒难耐,那时我还以为是果子有毒,可见着旁人吃过后都无碍,这才明白是我自身的缘故。”

无奈撇嘴,素陌又道,“似乎是从那件事后,我对酸味的反应更大了些,从前只是不能食用,而后更是连气味也不能接触,就怕那味道在空中流逝附着到皮肤上,可方才在养心殿,我骤然又察觉出一阵奇痒,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竟又起了红点。”说罢素陌转过身,低下头去露出白皙脖颈,“小姐你看。”

顺着素陌手指的位置看去,细嫩的脖颈上果然起了许多红色小点,“这些红点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素陌是她特意带来本想为皇上查看病情的,若当真因此得了病,苏婉清定然要自责内疚致死的。

“小姐放心,这些红点明日便会消失的,除了感觉有些奇痒之外,倒也不碍事。”无所谓的笑笑,素陌抚了抚脖颈的红点,“只是那人想来也没料到,酸味虽说几乎被龙涎香遮盖掩住,但依旧不能化解我的反应。”

的确,今日若不是素陌体质特殊感应到了空气中的酸涩气味,只怕她和南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房中的不妥之处,那谋害之人胆大却也心细,想来也是个极难应付的难缠角色。

从宫中回来的马车刚刚停下,早已在门外候着的管家就匆忙迎上,“十王妃,宁大将军求见,早已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舅舅。”快步走到前厅,苏婉清看着许久未见的宁德峰道,“舅舅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清儿提早准备准备才是啊!”说着,苏婉清走至桌边打算为宁德峰添上热茶。

“清儿莫要忙,舅舅今日是想告知你,三殿下最近只怕是要有动作了。”

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住,苏婉清偏头细问,“舅舅可是有何发现?”

“正是。”从袖口将一块羊皮图取出,宁德峰将其摊开置于光亮处,“这是我从筠儿书房中找到的,这上面密布的全是京中的防守线路,我猜测三殿下最近只怕是有造反意向啊。”

从宁德峰手中将羊皮纸接过,苏婉清仔细看着上面分支错乱的路线,不到一会儿,眉头就紧紧皱起,“舅舅,这羊皮纸上似乎不太对劲,你瞧这里,醉霞楼右侧的这处巷道,我记着分明是个没有前路的死胡同,可如今这里居然能横穿到皇宫左侧,还有这里,我若是没记错,这里该是从前叶府的位置吧,自从叶律被皇上处死后,这里就被官兵查封,不许任何人出没,可这图上此处竟显示为茶馆之所,实在是错漏百出!”

“给我看看。”宁德峰皱眉查看,果然看到了方才苏婉清所说的两处错漏,沉着脸将羊皮纸阖上,“宁凌筠当真是胆子大了,居然连我这个父亲也敢欺瞒!”怒声呵斥,宁德峰的脸早已成了猪肝色。

“舅舅如今再如何气恼也是无用,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是。”柔声劝慰,苏婉清倏地想到一个问题,当即问询道,“对了,舅舅怎么会突然去二表哥书房?”

苏婉清记得,宁德峰虽说是个武将,但对于两个儿子素来极为尊重,若非有什么特殊情况,断然是不会趁宁凌筠不在偷偷去到其书房搜索的。

说到此事,宁德峰不由叹息落座,神情悲苦恍若瞬间老了十岁,“清儿,舅舅的性子你素来清楚,那些朝政上的拉帮结派我向来是最看不惯,筠儿之前瞒着我站在三殿下那一边,我得知后当即反对,可那孩子性子太倔,我骂也骂过劝也劝过,他却全然不当回事。我知晓筠儿是有雄心壮志的孩子,他能力卓越不愿居于华儿之下,想要凭借自己的实力闯出些功绩让世人艳羡记载,这般想法自然极好,可他偏生选择了最错的一条路,卷入了皇室之争。

之前因着我的反对,筠儿虽说我行我素,但好歹行为处事皆有忌讳,可最近朝政出了许多大事儿,我公务繁忙一时间疏于府内,没料到他竟趁此机会越发明目张胆起来。最近一段时间,筠儿几乎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回来后又赶紧钻进书房,有时一进去就是一整夜,我私下疑心,这才会趁其不在偷偷进去,没料到居然拿了个假的图纸。”

气愤不过,宁德峰猛地将那羊皮纸用力扔下,呼哧着大气坐在椅子上。

“舅舅也莫要生气,这羊皮纸虽说内容是假的,但好歹也能让咱们从中得到一些信息不是?”看着宁德峰疑惑眸光,苏婉清继续道,“二表哥会制出一份假的地形图,那说明他那里定然有一份真的,可好端端的,二表哥要制京中的地形图干嘛。”

“对啊,好端端的,筠儿究竟为何要作这样的东西?”察觉出苏婉清话中道理,宁德峰也收了之前的愤然,转而沉思起来,“筠儿是帮着三殿下做事的,如今皇上病重,他又作出这地形图,难道……”蓦然睁眼,宁德峰被自己的想法赫然惊住。

苏婉清心里同样满是惊愕,宁德峰的推测虽说大胆却并不有违道理,南启原本就对帝位极为在意,如今南鹤萧正巧病重,他借机谋反一举夺去皇位也并非不可以。

眉头皱的更紧,苏婉清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了呢,双手握拳,苏婉清心下焦急却怎么也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宁凌筠真是胆大妄为!”赫然站起,宁德峰面色铁青愤然道,“不行,我万不能让宁凌筠断送了宁府几代忠良的名声!”说罢,宁德峰就打算快步回府。

“舅舅。”扬声止住了宁德峰的步子,苏婉清将羊皮纸卷起上前交还到宁德峰手中,“如今一切皆是我们的私下揣度,三殿下的性子舅舅想必也是清楚的,若是舅舅就这般冒然去和二表哥呵斥,只怕到时不但没能让二表哥迷途知返,反而会打草惊蛇惹得三殿下有了防备,到时再要提防可就难了。”

“那清儿的意思是……就这样放任宁凌筠胡来吗?不行,绝对不行!”猛地摇头,宁德峰身为宁府家主,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将宁府家业尽数毁去还什么也不做。

“舅舅误会清儿了,清儿的意思是,舅舅可以回去和二表哥再劝慰几句,只是态度莫要如现在这般激动愤然,您就如同平日里一般,莫要让二表哥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之处变行了。若是二表哥听了您的话就此收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若没有……”稍稍抿唇,接下来的话苏婉清一时间到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宁凌筠不论再如何,终究是宁德峰的亲子,若是当真要宁德峰手刃亲人,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

只是苏婉清这话虽没说完,宁德峰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眸中闪现出坚毅的光芒,“若那孽子依旧我行我素,那我就大义灭亲,当作这辈子从没有生下过这个孽子。”

宁德峰回去了,苏婉清却依旧坐在前厅的椅子上,方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袭来,苏婉清总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关键,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天色渐渐暗沉下去,前厅中霎时变得阴暗。

“小丫头可真让我好找啊,这天都黑了,你怎的也不知道点盏灯?”因着想让苏婉清能喝宁德峰好好地话话家常,南璟在进府后就松了苏婉清的手,转而去到书房和素陌一起翻阅医书古卷,希望能早些找到解除南鹤萧毒素的法子。

可找了许久都未寻到,南璟不免有些心情败坏,端茶丫鬟说苏婉清依旧还在前厅之中,可管家那处却禀报说宁大将军早已离府,感觉事情不对劲,南璟赶忙快步走到前厅,果然在暗处发现了几乎完全被黑暗掩盖的苏婉清的身影,“我听管家说宁大将军已然离开许久了,你怎的还在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问题罢了。”无力的换换额头,苏婉清显得极为疲惫,抬眼看到四周一片漆黑,才惊觉不知觉中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时间过得真快,我不过想写事情罢了,没想到天居然都黑了。”

自嘲一笑,苏婉清缓缓起身,拉过南璟伸出的右手,刚抬步走了几步却又骤然停住。

“怎么了?”愕然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停下来了?”

“时间……”轻声低喃着,方才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居然霎时将脑中混乱的信息整理清楚,“难怪我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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