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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又一年的生辰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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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大早,徽瑜亲自下厨给女儿做了长寿面,铺了新鲜的蔬菜,卧了一个荷包蛋,还有几片滋味鲜美的火腿。誉哥儿跟姬亓玉也一人一碗,一家四口倒是合合美美的吃了一顿饭。长寿面一根到头不许断,昭姐儿大些性子却有些急,一碗面下来汗都出来了。誉哥儿性子稳吃的虽慢却是稳稳当当,颇有泰山压顶我自从容的优雅,一碗面下去汗都没一粒。

姬亓玉衙门事忙,用过早饭抱了抱儿女就走了,他前脚刚走,北安侯却来了。昭姐儿跟誉哥儿被他一手抱一个笑哈哈的进了花厅,后面五六个人捧着盒子进来了,一溜都是给昭姐儿的生辰礼。昭姐儿最喜欢颜色鲜亮样式新奇的物件,北安侯这些盒子里件件都是昭姐儿喜欢的东西,捧着盒子跟弟弟一件件拿出来看。

徽瑜扶额,又见北安侯掏出一块玉挂到誉哥儿脖子里,徽瑜垂目望去,只见那玉通体碧绿,水头莹润,是个平安扣的式样,一看那色便知道是有年头的老物件,她就看向了北安侯。

北安侯却头也不转压根不跟徽瑜对视,徽瑜无奈,只得开口,“外祖,誉哥儿还小,这东西跟了您许多年了吧?”平安扣保平安,邢玉郎做的是将军,干的是杀人的差事,这东西必有来历。

“不过一个小物件,也值得你说嘴。”邢玉郎大喇喇的说道,“一点也不如小时候可爱了,果然嫁了人就变得婆婆妈妈。”

徽瑜:……

昭姐儿要把曾外祖送的东西摆到自己个屋子里去,拉着弟弟就往外走,小小咬着昭姐儿的衣摆被她拖着走。昭姐儿早就习惯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邢玉郎却是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这猴子说道:“这倒是个有趣的。”

“是。”徽瑜应了一声,就简单的把小小怎么来的讲了一遍。

邢玉郎拍掌大笑,“果然是我曾孙女,要得,要得。”

下人奉上茶来,徽瑜挥挥手让人退下,花厅里只剩祖孙二人,徽瑜这才说道:“外祖,这次在京里呆多久?若是还有些日子,不如跟我们去玉澄园消暑,住些日子吧。”

徽瑜的小心邢玉郎自然受用,却摇摇头,“哪有这样舒坦,我这天生劳碌命,怕是没工夫。”

听着这话,徽瑜轻抿口茶,这才说道:“您这是有消息了?”她指的是回边关的事情。

“不好说,我要跟你去了园子里别人看来还以为我躲起来了,要不得,要不得。”邢玉郎连忙摆手。

徽瑜听话听音,这是邢玉郎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边关了,面色一凝,徐徐说道:“看来,您是要在京里多住段时间了。”皇帝到底什么意思呢?

刑玉郎呵呵一笑,看着徽瑜讲道:“这事情急不得,越急越乱。你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瞧着气色不错,两个孩子养的也很好。”

“王爷待我极好,当初您慧眼如炬,没看错人。”

徽瑜这样一夸,好像这个女婿真的是他找来的,邢玉郎得意的笑起来,好一会儿才讲道:“外面的事情翻不了天,你这孩子打小心思就重,别总为难自己。”开会所赚银子,为了姬亓玉费心劳力,这些个事体他都知道,这孩子还是这样爱操心。

听到刑玉郎这话,徽瑜心里就明白了,不由得松口气,“您这样一说,我总算是能安心些。”话音一顿,“皇上待王爷一向苛刻,同样的事情他总要比别人多花数倍力气才能落一个好脸,步步谨慎,句句小心,哪里能真的放得下心来。”

“剑有双刃,有好自有不好。”邢玉郎说着也拧起眉来,皇帝偏心他自然知道的,心里也颇有不乐,只是毕竟是皇上事,他再不平还能指挥皇帝喜欢哪个儿子去?“王爷沉稳,大事拿得住,小事不犯错。这就很不错。”

徽瑜颔首,若是连这个都稳不住,姬亓玉还争什么。又想到董允骥,便问道:“那我哥的差事?”是继续回江苏还是调到别处,若是继续回江苏对姬亓玉是好事,不过一家子骨肉又要分开数年,难免不舍。

“必要他再回去。”邢玉郎却是讲的干净利落。

徽瑜一怔。

邢玉郎瞧着徽瑜的模样,笑眯眯的问道:“你来猜猜为何?”

又考校她,才说不让她费心,又来为难。

徽瑜一直对南边的事情很放心,把思绪捋了一下,这才说道:“为着奉川王?”

邢玉郎一愣,“你倒是脑子转得快。”这才一眨眼就想到了,还是那么聪慧机敏。

“嗯,那自然太愚钝了,岂不是给您丢人。”徽瑜一笑,“这事儿其实挺好猜,平乱的时候奉川王跟我哥暗中多有交集,如今王爷回到京都,很多事情与奉川王来往极其不便,我哥在那边正好做个中间人,出不了岔子,这是其一。其二,我哥在江苏呆一天,这里漕运跟盐务就能安稳一天,若是……真有大事,便得大用。”说句不好听的,万一要是皇帝驾鹤西归,宁王跟姬亓玉掐起来,董允骥在江苏稳着漕运跟海运,不管是运粮运兵,还是拦截敌军都极其方便,这样紧要的位置,自然不能被宁王的人夺去了,她早就听姬亓玉讲过,宁王那边对这个位置早就虎视眈眈,这次大计暗中肯定动手脚。

外孙女想得明白透彻,邢玉郎越发觉得生为女儿身真是可惜了。

“令国公如今正上下活动,想要把这个差事夺过去,这件事情现在谁也不敢打包票花落谁家。”刑玉郎凝眉,“王爷跟你讲过没有,现如今宫里德妃好似跟那个得宠的贵嫔来往颇密,若是她吹个枕头风,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所以这事儿不能拖。”

徽瑜脸一黑,“什么时候的事儿?”姬亓玉没跟她说,许是因为上回的事情他怕她担心吧。

“你不知道?”邢玉郎吃了一惊,旋即知道自己失言,忙补救道:“这事儿你知不知道没什么关系,反正宫里面的事情谁都插不上手,这事儿最后还是要看皇帝的。皇上可不是那等被妇人迷惑之辈,你别担心。”

邢玉郎越是这样讲,徽瑜越是担心,那陈贵嫔她本就十分不放心,现在居然跟德妃走得近,这究竟是个什么缘故?

看着外孙女脸黑如墨,邢玉郎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情,不由问道:“你怎地对这个陈贵嫔似乎颇有偏见,可有什么因由?”

徽瑜心里憋闷,但是有些话又不能讲,只得把陈贵嫔的来历提了提,“……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多能这样稳得住,您说我能不担心吧?”一般闺阁女子,可没这个定力跟勇气也没这个决断。

“这事儿我倒也知道,不过皇上并未说什么,而且那陈贵嫔做事情极为妥善,从不让言官捉到把柄,有些事情便不好开头。”想要参一个人,就得有由头,“陈贵嫔那事儿的确是不妥当,但是听闻后宫里传出来的信息,说是当时陈贵嫔惊闻家中巨变一下子病倒在京都,无力回乡这才留下托了亲族收殓。而且她在京都却也是做足了孝女之道,服丧,吃素,遥拜件件不少,谁又能说嘴?”

徽瑜心头上的石头又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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