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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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长辈之间是针尖对麦芒,两个小辈之间更是针锋相对。

今日本是中秋宴,元帝不想在此发火,但看着季承乾这幅笑里藏刀的样子,他就来火。正欲发作,小女儿安和公主带着礼物,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打破。

络青沉这儿刚坐下,不安分的络问灵又开始挑衅起来。

“宴会快要开始,不如,青沉你来舞一曲,为大家助助兴吧。诸位有所不知,我这妹妹跳的舞啊,那可是京都一绝呢。”故意压低络青沉的身份,让她干一些舞姬的事。

络青沉一脸淡然,仿佛不曾听见络问灵的挑衅,一如既往地坐在那儿,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她眸沉似水,打量着眼前笑中带着妖艳的姐姐,心中飘起不屑的涟漪。

“父皇,青沉如今贵为太子妃,怎能让她做一些舞姬才干的下作事。”还未等络青沉开口,季尘如便起身拒绝。

看到季尘如为络青沉说话,络问灵心中更是不快。

元帝见络问灵的眼里都快射出毒箭,恨不得杀了络青沉,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将此女赐给了季承乾,否则,如此善妒,还不知要祸害谁家少爷呢。

见季承乾悠然而坐,元帝索性将问题抛给他:“七弟,既然是你的侧妃开的头,那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季承乾放下手中的酒盏,抬首温和地笑道:“既然问灵开了口,想必她也有下场一试的意思。太子妃一个人舞,显得太过孤单,不如让问灵陪太子妃舞一曲好了。”

今日季承乾本想安分地出席这宴,偏偏络问灵就像个斗鸡似的,看到络青沉就没完没了起来。搅了他的兴致不说,还令他要费心思对付元帝,即是如此,便借此机会好好惩治一下也好。

络问灵没想到,季承乾竟会推自己出去。她眸中先是惊讶,而后转变成气愤,但又不好发作,只好憋着心中的火。

元帝见季承乾推出络问灵挡招,自然是不甘落后,索性准了他的提议。

若说刺绣可学,这跳舞,可真是难倒络青沉了。

一起生活这么久,络问灵自然知道络青沉不会跳舞,她得意地起身站在了大殿中央。见络青沉依旧未起身,不禁笑地得意:“妹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未跳呢,就脚软了?”

络青沉知道,这已经不再是自己和络问灵的简单的斗争,而是元帝和沐王的争斗。自己代表着元帝的面子,若然输了,恐怕自己和尘如都不好交代。

络问灵自小就受教于最好的先生,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女工歌舞,都是最出挑的。

自己一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如何与她共舞?

络青沉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起身,脑子在迅速思索着对策。

沉眸,络青沉扶手上前躬身:“父皇,儿臣不才,对舞蹈还真不是很精通。”

见络青沉一幅似要未比先输的样子,络问灵露出满意的表情。

抬眸,络青沉发觉元帝的脸上似有不悦,继而说:“但,青沉请父皇赐飞龙凌云剑一用。”

“络青沉,你要做什么,御前动剑,你疯了!”李相岚见她一脸认真,不由得有些着急。

元帝见她胸有成竹,朝曹公公点了点头。

曹公公往下一步高声喊道“陛下有令,请飞龙凌云。”

一个公公手托着一柄软剑走出,揭开锦布,一柄月光下耀着光华的宝剑跃然于人前。此剑名唤飞龙凌云,是一柄软剑,其身如名,软如飞龙在天。

善用此剑,便如飞龙遨游于云端一般,故唤飞龙凌云。

随着络青沉抽出剑鞘中的宝剑,她的嘴角逐渐上扬。

“父皇,儿臣虽不善舞,却对剑器略知一二。今日,借此剑,舞一曲《凌云壮志》以振我东夏国威!”说罢,络青沉右手负剑而立,转头看向身旁的络问灵。

见络青沉忽然要舞剑,络问灵心中顿时一阵慌乱。但明面上,她还是要强装镇定。

“妹妹,刀剑无眼。你这要是手下失了分寸,刺伤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可都不太好啊。”络问灵见络青沉目露寒光,心下不禁一惧。

络青沉笑得昂扬:“青沉一介女流,怎会伤到他人。姐姐放心,就算青沉手下没数,这宫中还有禁卫军,断断不会出事的。”

络青沉的言下之意就是,禁卫军只会保护皇室之人。这要是我手下的剑不长眼刺伤了你,禁卫军可就不管了。

络问灵自然是听出络青沉的言外之意,当即扶袖躬身佯装害怕:“皇上,这刀剑无眼,问灵惶恐。”

见络问灵有退缩的意思,元帝怎会给她这个机会:“说要跳舞助兴的是你,如今不跳的又是你。络问灵,你当这里是你沐王府,你想怎样就怎样!”

皇帝发话,再拒绝便是抗旨,要杀头。眼下,络问灵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络青沉朝曹公公微微点头,曹公公抬头高喊一声“奏乐。”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络问灵率先开始跳舞,她扭着杨柳腰,脚下轻踮犹如立足月弯之上。络问灵十五岁时,宫宴之上一曲月霓裳,让自己成为宫中皆知的才女。

今日她所跳,亦正是月霓裳。

婀娜的身姿,如软玉一般随着曲子摇摆,长袖一舞,使得络问灵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不少。

时隔三年,再看月霓裳,众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为之倾倒。

络青沉也不急,她手腕一转,剑锋垂下。

看着眼前舞姿曼妙的络问灵,络青沉想起三年前,她撕烂自己的新衣服,得意洋洋的跟着父亲进宫献舞。为学这支月霓裳,络问灵整日在家练舞,跳坏了一箱的鞋。

今日,络青沉就要她跳最后一次月霓裳,要她再也不能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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