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什么意思？”米楚浑身一颤，脸上淡漠的神情微变。
梁子译从不会在她面前主动提这事儿，即便是五年前，也只提过一次。
她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微闪，有些隐忍的声音带着不确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梁子译视线锁在她的身上，她眉目间的情绪稍纵即逝，片刻间就被冷漠覆盖，再难和五年前明媚开朗的模样重合。
即便是关乎她最在意的事情，她也知道如何隐藏情绪。
亦或者，自己不再是那个她能卸下防备，无条件相信的人了。
梁子译有些苍白的唇微抿，带着苦涩。
可也没打算隐瞒。“还记得我曾说过，当年参与手术的不止我们一个科室。”
米楚点头。
他说过，病人送到医院时伤的很重，好几个科室参与会诊，但爸爸是主刀医生。
“那些参与的医护人员，在老师出事后半年内，全部调离和离职了，且在短时间内离开了霖城，没了踪迹。”
“什么？”米楚眼中的意外毫不掩饰。“全部？”
梁子译点头，而后将一份纸质的文件放在桌面上。
沉默了几秒，米楚还是拿过文件翻开，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好看的眉毛轻挑，看向梁子译的视线也多了复杂。
“这是医院人事资料档案？”
梁子译点头。
米楚眉心却蹙的更紧了。“这个一般人看不到，而且他们如果五年前就离职，惠安也不可能把他们的档案资料保存到现在，你是怎么找到的？”
“这并不重要，你先看上面的内容。”
米楚虽然疑惑，但还是仔细翻看。
这几份资料上的名字她有几个是听过的，正如梁子译所说，他们的确是在爸爸出事后半年内离开的。
她合上资料，看向梁子译的神情带了复杂。“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米楚扫了眼文件，对于这资料上的人，她谈不上熟悉，顶多也是从爸爸口中偶尔听到过他们的名字。
虽对他们的印象不深，但对当年他们的做法却是印象深刻。
当时手术，所有人都知道病人是抢救无效死亡的，可在舆论压下来的那一刻，唯有梁子译一人出面解释。
作为医护人员，怕被卷入这样的医疗事件中，她能理解，却做不到丝毫不介意。
毕竟作为同事和朋友，他们在知道实情和事态的严重性时，连一句实话都未曾说过。
她别开眼，视线落向某处虚空。“的确巧，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他们要离开，会有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梁子译视线紧锁在她的身上，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米楚眉心微紧，却顷刻间明白他所指。“你是说……惠安。”
不管是离职或调走，都必须经过惠安的批准
梁子译没回答，可眼中的神情已给出了答案。
米楚眸光微黯，手指攀上透明的水杯，微微有些用力。
这点，她不是没想过，但却想不出理由，难道仅仅是一场医疗事件？这对医院来说虽不是常事，但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真跟惠安有关，你觉得理由会是什么？”梁子译看着她，声音有些哑。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映在米楚有些泛白的脸上。
她沉默许久，道：“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原因，作为医院，忌讳这样的医疗官司，他们是手术参与者，或顾虑或惩罚，惠安可能会用这样的手段。”
“但以惠安的处事手段，真要惩罚也会大张旗鼓，不仅能达到目的，还能从大众那里获得不少好感。如果不是这个，那就只能是另一个原因了。”
米楚抬眸，目光落在梁子译身上，带着冷意。“他们想隐藏什么。”
这本是猜测，可对上梁子译的神情时，米楚脸色骤然一变，脑海轰然苍白，急急追问。“所以……惠安真的有问题？”
梁子译垂眸。“有件事，或许你该知道。”
米楚眉心微蹙，没有答话，似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老师当时，是被电话叫出手术室的。”
“电话……”
梁子译将杯里的酒灌到口中，声音越发沙哑。
“虽然我们会尽力救治每一个病人，但医生不是神，可那次在抢救无效后，几个科室的主任包括老师，脸色都很难看，给我的直觉感觉，那个病人不像平常人，而之后，他就接到那通电话。”
“谁的电话？”
“不知道，老师接完电话就离开了，回来后就让我们所有人离开手术室了，之后……”
“之后我妈病危，爸爸做了那台手术。”米楚接下了他的话，那台救下妈妈性命，却将他推向风口浪尖以至死亡的手术。
梁子译沉默，米楚却道：“这是事实，没什么好避讳辩解的。”
“我知道这是他们不愿作证的原因之一，所以我没怨怪也没资格去怨怪任何人。”
米楚声音淡漠，而后垂眸，毫无波澜的眸光亦如杯中平静的水面。“即便是你，应该也想过那场手术是出于私心吧！”
梁子译微楞，却没否认。
的确，他想过。
米楚眸光淡漠，谈不上失落或其他。
毕竟当年的事摆在眼前，即便妈妈，也是将所有的错归结在自己身上的，更何况是旁人。
手术的事是事实，她无从辩解，这么多年的芥蒂也不是因为这事。
而是因为爸爸的突然死亡，在前一夜还对她说会查清真相的人，第二天却选择了自杀……
她不知道是另有原因，还是爸爸，骗了她……
所以，这些年才会放不下吧！
所以，才会继续去找那些爸爸没说出来的真相。
“改变了你的想法是那通电话，还是那些离开的人？”她问。
梁子译沉默良久，道：“在报道出来的第二天，我问过老师，是谁打的电话？但却被老师否认了。”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是猜测老师会这么做跟那通电话有关，看到他否认后也更加确定了点，所以，我想去调查监控，看看老师接完电话后去了哪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