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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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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蜀山降霜。

  王鹤鸣在山上种菜,此时的他没有法力,挥舞锄头十分费力,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王鹤鸣,你不修行了吗?之前你是修补阵法,现在你还种菜干什么?”

  “习惯了。”

  王鹤鸣淡然道:“而且蜀山种的虽然都是灵果,翻翻土还是好的,再肥沃的土地,不勤快翻也会变成荒地,别说种不出灵果,就算普通的粮食也种不出,相反,一片荒芜的土地,只要勤加耕耘,就有变成沃土的可能。”

  “师父,虽然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怎么感觉是废话呢?”

  楚静挠了挠头,疑惑道。

  “咳咳,给点面子呗,小静静!”

  “所以,你到底再等什么?”

  王鹤鸣将嘴附在楚静的耳边,小声说道:“因为师父在等一个春天,等一片大海,那时候,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用再担心粮食和蔬菜……”

  “王鹤鸣,你好歹是一门之主,能不能正经一点……”

  楚静脸色一黑,祭出紫郢剑,朝着王鹤鸣就砍去。

  “青纸,英霞,快来救救师父啊!”

  王鹤鸣撒腿就跑,叫声传遍蜀山。

  二女正在王鹤鸣的房中祭炼火焰剑光,听到王鹤鸣的叫声,青纸担心道:“要不要救救师父?”

  英霞白了她一眼:“他被楚师妹砍已经一个多月了,死不了!”

  “而且,我们俩也压不住那个疯丫头,那疯丫头大力三剑加乾坤正气剑一出,我们俩也只能避其锋芒,两个九品剑仙压不住一个二阶剑侠,也是见了鬼了!”

  英霞剑仙忿忿然。

  “她有紫郢剑和两卷天书,也是正常。”

  英霞剑仙气息更加急促了:“越说我越来气,他传给你的越女经你学的怎么样了?他传给我的三元秘笈我看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我现在还是严重怀疑疯丫头是他的私生女!”

  “人家是天灵根,咱比不了!”

  “天灵根也就罢了,还有仙器,你说气不气人。”

  二女索性也不祭炼火焰剑光了,坐在地上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外面,一人追,一人砍,不亦乐乎。

  ……

  冬月,王鹤鸣出山,十日之后,带回一株黑色的梅树。

  梅树枝干黢黑,婉转如游龙。

  王鹤鸣将梅树种在屋后,又到木屋前刨土。

  “这一畦灵果快熟了,养了三个小祖宗,累死王大爷了。”

  王鹤鸣伸了伸懒腰,身后楚静的小木屋忽然炸开。

  “王鹤鸣,我受不了了!你到底教不教我剑侠怎么修?老娘天天吃灵果都要炸了。”

  “徒儿,囫囵吞枣修炼法,囫囵吞枣修炼法,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王鹤鸣撒丫子就跑,身后的楚静已经提着剑冲了过来。

  一旁是青纸和英霞的木屋,此刻也被掀开了半个屋顶。

  “这疯丫头,又把我的屋子炸了,这已经第五次了!”

  “可不是吗?这次已经比上次远了十丈了。话说,师父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教楚师妹剑侠筑基的境界?”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英霞剑仙悻悻,在蜀山上,让她越来越易燃易爆炸,但是离开,她又不想,毕竟王鹤鸣是真的在认真教导她们(除了被楚静砍的时候)。

  “师父说开山收徒,这蜀山上什么都没有,谁会来啊?”

  “那货说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我看灵个鬼,说不定我们还得下山自己掏腰包去收徒弟。”

  ……

  十二月,蜀山大雪,王鹤鸣种下的梅树长出了几朵芽苞。

  王鹤鸣坐在雪地之中,闭目凝神。

  “师父,你这是在做什么?”

  英霞已经彻底抛弃了对王鹤鸣的成见,开始关心起他来。

  “英霞,你说,如果是你,你死了,你希望你的灵魂住在你的道侣的哪里!”

  “师父,我知道你在思念师尊,我觉得师尊临死之前,最想住的一定是你心里。”

  王鹤鸣微微一笑,敞开心扉,一团光华在胸口颤颤巍巍,仿佛即将开放的花蕾。

  “师父,你这是重新修炼了?”

  “嗯,我以三元秘笈为基础,以梅花剑法为根本,打开了心室,从今以后,我只练三剑,我要用这三剑,斩破未来!”

  “师父,这可能吗?仅凭三剑,可以达到这种地步?”

  “大道至简,事在人为!或许可以一试!”

  这时,楚静的屋子叕度炸开,蜀山的积雪被炸得漫天飞扬,三百丈外的英霞和青纸的屋子再度受到波及。

  只是青纸已经习惯,默默将屋子后退三十里。

  “王鹤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教我,我炸不动了!再炸就要把蜀山炸了!”

  “再忍忍,再忍半个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我给你看你一片海,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剑侠!”

  “那个,师妹,我替师父说一下,你如果少吃点灵果,就没有事了!”

  “我也知道啊,但是着坑货种的灵果看起来太诱人了,我忍不住啊!”

  楚静悻悻,脸色微红,显然也知道自己不在理。

  “对了,王鹤鸣,你没事就刨土,刨土,把这灵果种的这么诱人,所以,这锅还得你来背!”

  她提着剑,再次冲了过去,蜀山上面又是一片狼藉。

  ……

  又半月过去,王鹤鸣依旧在山上刨土,直到凌晨。

  这一日寅时,楚静睁开蒙蒙睡眼看见西边亮起一轮大日。

  “见鬼了,太阳从西边亮升起来了?”

  三女齐齐走出屋子,只见王鹤鸣的心口的光芒如同大日,照量整个蜀山。

  “咦,师父,我突然发现,可以栽一棵竿子,把你挂上面,以后蜀山的照明就靠你了,加油师父!”

  王鹤鸣脸色一黑:“师父在教你们,你却想把师父当路灯,卧槽,无情!”

  “是啊,三师妹,你这个太过分了!怎么能把师父挂起来呢?起码得有个凳子,让师父坐着啊!”

  青纸吃吃道。

  “小青,你学坏了啊!”

  青纸挠了挠头,转过头来问英霞:“不对吗?难道师父不想要板凳,想就这么挂着?”

  英霞皱了皱眉:“我想,师父可能什么都不需要,他自己会飞上去蹲着。”

  王鹤鸣脸色更黑了:“你们三个够了,好好看着,对你们的修为大有好处。”

  “为师破后而立第一招,面朝大海!”

  在他的心室光芒之中,激荡起一层的涟漪,涟漪如同海水,弥漫整个蜀山。

  三女顿时仿佛陷入一片元气的海洋之中,身体不受控制,在海水中沉浮。

  “你们可知,丹田为什么又被称为气海吗?”

  英霞和青纸面面相觑,显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楚静想了一下试探道:“难道丹田这里藏着一片海?”

  王鹤鸣脸色稍解:“孺子可教!”

  “三师妹,你怎么知道的?”

  “三师妹,天灵根都知道这么多?”

  楚静默不作声:“我总不能告诉你们我是因为看了网络小说的缘故吧!到时候你们抓着我问什么是网络小说,我怎么给你们解释?我才不跳这个坑。”

  “对,丹田又叫气海,因为丹田藏着一片海,而气海上的金丹,就是海上的太阳。”

  王鹤鸣继续说道:“丹田的气海是天然的,所以古今修士都会选择修这一片海,但是,没有一条定律说,只能在丹田修炼气海。”

  “丹田气海,是先天之海,其余的,需要人后天开辟。而人修行,旨在后天逆返先天,与天同寿,这才是修行的真意,以丹田为气海,其实是失了修行的真意。”

  包括楚静在内,三女齐齐镇在当场,王鹤鸣的言论,在修行界无异于一道惊雷,甚至,近乎魔道的论述。

  “师父,六十年前,你就是因为这个言论被许多正道当初魔道的吧?!”

  英霞怔怔出神,王鹤鸣的言论谁都有看出来,对正统的修行体系是完全的颠覆性的,这其中,或许有开创,也有可能覆灭现在的修行界。

  “算有关系吧,六十年前的那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这么难以理解吗?”楚静皱着眉头,大惑不解。

  “徒儿,你记住,这世界,最难突破的不是天地的局限,也不是人心的欲望,而是成见,成见即是认知障,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最是难破,所以,学习才是这个世界的第一生存法则。”

  三女若有所思点头,王鹤鸣继续道:“看好,这是我的三剑。”

  在他的心田气海里面,长出三棵梅树,每一棵梅树都栩栩如生,细看之下,每一根枝节,都是剑气构成。

  剑气一道接着一道,每一根树枝都是一套剑法,三棵梅树,可以为剑,可以为剑阵,杀伐凌厉,变化多端。

  “师父,你这是三剑?”一向对王鹤鸣毫无异议的青纸也不由疑惑,蹙眉问道。

  王鹤鸣确定地点头:“是三剑!”

  “你真的确定?”英霞也不由疑惑丛生。

  “我确定,以及肯定!”

  “你这是三贱,不是三剑!”

  楚静瞥了一眼,想起网络小说中有个姓钟的主角炼的无赖刀。

  这时,东方的天亮了,太阳照在远山,暖暖的日光照在西岭雪山之上。

  王鹤鸣没来由说了一句:“雪化了,花开了!”

  木屋中,火焰剑光飞上梅树枝头,开出三朵洁白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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