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你还我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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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晴汐还没回到漓雨轩,她去见秦窈娘的事便已经传到了和昭仪的耳朵里。

和昭仪本不觉得稀奇,毕竟胡晴汐在胡家二嫔出事之后,也就是和秦窈娘走得最近。

但因为秦窈娘刚从皇宫回来,和昭仪不免也好奇,胡晴汐有没有打听出帝后回宫的缘由。

她便让迎月迎双准备了茶点,请胡晴汐过来闲聊。

胡晴汐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又径直去了流韵轩,绕着园子走了半天,也是有些口渴,便欣然从命,在漓雨轩正殿里坐了下来。

和昭仪一开始便旁敲侧击地问:“熙嫔妹妹去流韵轩可是为了绣品的事?不知道后宫妃嫔们所做的绣品是否都交齐了?皇后娘娘几时回宫,几时开始评选呢?”

胡晴汐茶还没喝几口,便听到这样一连串的问题,不由笑道:“昭仪姐姐也太心急。”说着,放下了茶杯。

“皇后娘娘今天就回宫,那些绣品今日也可交齐了,至于几时评选,睿嫔她们也不知道,毕竟她们也只是管着收纳登记。姐姐的绣品本就是翘楚之作,夺魁不是早晚的事情么,何必这样着急呢?”

和昭仪故作尴尬地一笑,转而道:“本宫还以为妹妹去流韵轩,是为了去问皇后娘娘回宫的缘由。早上太皇太后显得那么担心,若能得些准信儿,早一点让她安心也是好的。”

胡晴汐心道:果然还是问到这个话题了。

她垂下双眸,秀眉轻蹙,显得一副愁烦模样:

“妹妹倒也问了此事,睿嫔只说,帝后回宫的原因,并不是太皇太后担心的那样。但是妹妹追问下去,睿嫔却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说,还显得十分紧张的样子,妹妹倒不好接着问了。”

说着,她抬起眸光,淡淡瞧了和昭仪一眼。

只见和昭仪正一脸紧张严肃地盯着她,像是想听到更多似的。

胡晴汐又勉强地笑了笑,道:“睿嫔是个有分寸的人,这次帝后突然回宫,多半是因为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为外人道的。不过姐姐也不必如此担心,帝后感情好着呢,昨夜是一同宿在关雎宫。就凭这一点,也能宽慰太皇太后了。”

和昭仪听了,这才故作轻松地一笑:“是啊,只要太皇太后心情好,咱们也就没什么可愁的了。”

其实胡晴汐是根本没有探听出什么,却故意把帝后回宫的原因猜测得十分严重,更把秦窈娘守口如瓶的事夸大来说,无非是想要试探和昭仪。

她的话看似无意,实际上,只要心里有鬼的人听了,必定会慌。

和昭仪不防胡晴汐是试探,一颗心早已经被打乱了。

她心想,既然不是沈凌绝和凤凝烟闹别扭才突然双双回宫,那么,莫非是那件事被发现了?

见和昭仪明显有些神思飘忽,不再问什么了,胡晴汐便淡定地喝了半盏茶,称自己还要绣制屏风,起身告辞去了。

关上了殿门,摒退左右,和昭仪身边就只留下迎月和迎双。

两个侍婢这才显得慌乱起来。

“娘娘,您说皇后会不会已经发现那尸骸了?”迎月低声问。

和昭仪的心突突一跳,冷着脸瞪了她一眼:“怕什么?!什么风声都没有,你们就吓成这样,自乱阵脚最是要不得。”

被她斥责了一句之后,迎月和迎双才缄口不言。

和昭仪神情缓和几分,低声道:“你们不要怕。那枯井里的尸首已经处理过,断然是查不出死亡时间的。而且皇宫里每年枉死的人那么多,一具井底的骨骸能说明什么呢?”

仿佛被这个理由安定了几分心情,她说着就冷冷一笑:“本宫就不信,一具来历不明的白骨,凤凝烟还能查出这个人是谁?说不定,司正房的人就会断定那是一两年前掉进井里的太监呢!”

迎月迎双听了,这才心安了许多。

然而做贼总是心虚的,这案子因为经手的人非常少,禁军和司正房等经办之人也守口如瓶,所以才更给了凶手以想象的空间。

和昭仪嘴上说着不要怕,可是却控制不住心里的想法。

她因夜里没睡好,便喝了几杯新酿的糯米甜酒,吩咐人不许打扰,便和衣上榻,想要睡个午觉。

可是即便是喝了点酒,她还是半睡半醒,始终睡不踏实,好容易渐渐进入梦乡,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陷入冰窟一样。

四面八方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寒风呼啸而过,席卷着她单薄的身体,像是要把她拉进深渊。

她逆着风狂奔,想要逃离这寒风的拉扯,却听见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凄厉的呼喊。

“你这个贱女人,我可怜你,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毒妇!我杜三仙无伤害你之心,你却要了我的命!你还我命来!”

她回头一看,一左一右追赶她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两人的脸却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七窍流血,凄惨至极。

他们的手指甲足足有一尺长,眼看就要刺进和昭仪的咽喉!

“不要!你们给我滚开!滚开!”

和昭仪尖声大叫,挣扎之际,一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门外的迎月和迎双听见这声尖叫,急忙跑了进来,询问和昭仪是怎么了。

正在侧殿绣花的胡晴汐,一直留意着正殿的动静,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声惊恐的叫喊。

她立刻放下手里的绣花针,带着玉扇匆忙赶到和昭仪卧室之内。

“昭仪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和昭仪喝下一杯宁神茶,缓了缓,只觉得汗水都浸透了衣衫。

她哪里敢再回想刚才的梦境,揉着酸胀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个梦魇罢了。”

胡晴汐听了,微微一笑:“原来只是个噩梦,醒了就好,昭仪姐姐可不要把梦境当真。我听人说,梦都是反的,噩梦说不定就应验在好事上头了呢。”

和昭仪却听不进去,紧绷的精神,让她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精神紧张的人,势必心理脆弱。

胡晴汐深知这一点。

她接过迎月递上来的汗巾帕子,轻轻为和昭仪拭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温柔地问道:“这还是妹妹第二次看见昭仪姐姐如此惊慌无措……姐姐不如召太医来瞧瞧?”

和昭仪听了,不由抬起目光:“第二次?”

那么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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