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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遇青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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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起贺无奇,恩,其实也不算是纯粹的贺无奇了。(没错,他穿越了,我这是穿越题材,写到这里还不进入正题,难道真要和郑秋风发展点其他关系么……)

再说披着青子夜皮囊的贺无奇,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背。

说到运气好,当年那辆面包车没要了他的命,主要是因为学校周围车辆限速。他挨了那一下,是低速行驶下刹车的冲击力,除了身体受了些震荡,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儿,还因此混了一周病假。

而苏离殇没要了他的命,一则是这苏小姐本性善良,与青子夜又算旧识,故而盛怒之下也未下死手。二来她见子夜呆立在那,并未运功抵御。心中叹息之下竟于间不容发之间,将攻势缓了一缓,这一缓她体内奔涌的真气收到阻碍,还对她产生了些许冲击,内息紊乱之下苏离殇还受了点小伤。三却是子夜自身所学虽然繁杂,但是武艺却不差,在他所学之中足以排进前五之数,故而身体底子打熬的相当不错,这也是主要原因。

所以说,光能打也不行,挨打也是个本事。贺无奇挨了这下也不过是轻伤而已,他之所以会晕过去或许跟心神激荡的关系更大些。

而说起这运气背,则是他不知何故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古代,不仅没有富甲天下声名鹊起,拉一票小弟跟在身后,府门外无数美女争相追求,拉起一直部队统一天下。反倒是出场不到半小时,就被人抽晕在地,可说是丢尽了历代穿越大佬们的脸。

看着头上转着三只小鸟,昏迷在地的青子夜。苏离殇心中的怒意渐去,此刻心中正后怕不已。毕竟她还在青王府里做客,虽然子夜也有不对之处,但自己就这么打伤了未来的王爷恐怕也是说不过去。到底该怎么办,会不会牵连到爹爹,青幽王那边该怎么解释,王妃会不会生气……

苏离殇心中一阵慌乱,一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就在她还没找到头绪的时候。

门外忽的传来“笃笃笃”三声轻轻的叩门声,这叩门之声不急不缓,就如在门外说话之人,淡雅平和:“打扰,在下青曦。小姐这是否闹老鼠,可需要驱赶之人么?”

青曦神色恭谨的站在门外,可心中却并不如面上那般平静。就在不久前,青柔忽然来报,说子夜行为古怪,还一路朝着女眷这边跑来。

在这青王府里,下人都知道一条规矩,子夜小王爷的事儿直接告诉青曦即可,他自会妥善解决。若是特别严重,最多也就禀明王妃,基本不需要报予青幽亲自处置。故而青柔察觉子夜有异,第一个来找的倒是青曦。

青曦听罢沉吟了半晌,虽然他知道子夜做事有分寸,不过事情毕竟牵扯到女眷,府内又刚好还有个苏小姐在做客,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怕会闹出大事。

他终于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若是没事悄悄回来就是,只当做无事发生便罢。青曦打定了主意,又柔声嘱咐了青柔几句,才打发她自行回去。他利落的穿好衣裳,刚打算出门,忽然门外打更声音传来。“梆梆,梆梆。”

青曦细细一听,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嘀咕道:“才五更天么,子夜,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脚下忙着赶路,奈何不断遇见早起干活的家仆。他待府中下人一向都是极好,从不苛责打骂,能帮的也从不吝帮助。故而这帮下人见到青曦,连忙俯身行礼,问好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层层叠叠的显得颇为嘈杂。

青曦心中焦急,却也不愿寒了他们的心,无奈只得一一回礼。他花了不少功夫终于摆脱了诚心问候的众人,举步踏进女眷的院落。说来也巧,就在此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动,正是从苏小姐房中传出的。

青曦听见声音不对,心中一紧暗道不好。他倒没急着往里冲,抬头四下一望,正看到苏离殇房门外,青丝面色焦急正有些惊慌的来回踱步,他立即快步上前。

青丝感觉身后似乎有动静,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一闪就到了她身前,青丝吓了一跳刚要叫喊,却被一只柔软温润的手,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屋里是怎么回事?”青曦见青丝认出了自己,这才收回手掌贴近青丝的耳朵,轻轻问道。

“奴婢本在侧室侍候,不久前忽然腹痛,就起来如厕。”青丝小声的回着,不知道是因为青曦贴得太近,还是说到如厕害羞,面颊一阵羞红,渐渐的声如蚊呐。

“往回走的时候,刚好看见小王爷悄悄进了房内。奴婢哪敢近前,正着急着,屋里突然好像撞翻了什么,过了不久又好像有什么重物撞在墙上。奴婢正不知该怎么办,幸好曦少爷来了。”

青丝说着说着就条理分明了起来,说到最后更是用求救的眼神望着青曦。

青曦把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知道事不宜迟,于是对青丝说道:“你自去吧,后面由我处置。不过你要切记,此事绝不可到处乱说。”

青丝答应着,脚步匆忙的离去了。

他这才整了整衣着,抬手轻轻叩门....

苏离殇听见说话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她四处望了望,连忙躺回床上,伸手拉好床幔。

略略平复了一下心跳,才强自冷静的说道:“确是有只大老鼠,吵得人不得安宁。我刚打了几下,已经安静许多,就请曦少爷帮忙取走吧,有劳。”

苏离殇说完这话,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真是百味杂陈。如今有人处置这事儿,她也算松了口气,只是事情也就彻底瞒不住了。

她想到这里,恨恨的咬住嘴唇,既恼子夜没事找事,跑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偷看自己的腿。又盼着这一切若是没发生多好,自己刚在这里找到了些家的感觉。

如今自己打伤了他,王妃肯定要生自己的气了,青幽王想必也会对自己失望了吧。

“该死的青子夜,他一定是故意不抵抗让我打伤,好败坏我的名声。刚才就应该补上一掌直接打死他,索性大家同归于尽。”苏离殇心中百味杂陈,心中暗自发狠,奈何事情已经发生,此时也只能面对。

苏离殇正想着心事,忽然听得“嗞呀”一声,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来人似乎远远的朝苏离殇行了一礼。接下来又是细碎的脚步声,然后又有了淅索的响动,随后渐渐没了声息,门也轻轻的关上了。

她竖起耳朵又听了半天,确定再无动静,赌气又躺回床上。越想心中越是气恼,愤愤的锤了床榻几下,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圈,脑中转了数不清的念头。一直到最后折腾乏了,才不知在何时又渐渐睡去…

青曦单手揽着子夜出了房间,先是伸手查探一番,发现他并无大碍,这才心下稍安。他思虑片刻,忽然将子夜放在院中角落,转而去寻了周管家。

青曦命他把府内家奴院工侍卫的服装器具做一番检查修整,若有损坏遗失老化的一一记录。或修理、或重发、或调换、简直是琐碎不过。

周胖子还没睡醒,就被青曦叫起来派了这么个活计,实在苦不堪言。然而曦少爷本就是主人身份,他虽然满心的不愿,也只得领命去了。

青曦见周胖子叫了几个管事,吩咐了几句。渐渐的,府内下人都往管事处去了。这才又回到子夜身边,搭着他回了房间。

贺无奇做了一个噩梦,他正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时间已经很紧,眼看就要迟到了。他用力蹬着,轴承里几乎都要冒火星子了。

忽然前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列火车,正朝着他直直的冲撞而来。贺无奇呆呆的瞧着火车头越来越大,似乎疾行的火车正将空气压扁,变成一枚空气炮弹,还没触及已经压得他呼吸不畅。

贺无奇在最后关头恢复了控制力,慌忙一扭自行车头,朝着旁边冲去。

旁边也不知怎么又变成了悬崖,他就这么握住自行车的车把,急速坠落而去。

坠落感让人心悸,憋闷。贺无奇只觉得心脏猛的收紧,全身一阵颤抖惊醒过来。憋闷的感觉并没有随着他的清醒而消失,剧烈的心跳倒是开始放缓了。

他忽然觉得喉头似乎有些腥甜,有些不解的砸了咂嘴,这才抬眼看向四周。这一看不要紧,刚开始放松的心情再次收紧。

“我居然会做同一个梦,而且还是连续剧。”他喃喃自语道。

“何为连续剧。”一个声音轻轻的传来,听起来干净清澈。

贺无奇听见有人说话,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男子正静立在不远的地方,初看也并不见特异之处,只是那人神情淡然自带一股飘然之意,越看越觉得不凡。而且不仅相貌十分耐看,气质中隐隐透着的出尘之感也愈发明显。

那男子望着贺无奇起身后的一举一动,脸上神情慢慢起了变化,身形也从一个很自然的姿态,变得有些凝重。

他轻轻抚摸着腰间的佩剑,开口问道:“你 是何人。”

青衣人说到你字时似乎尚有些疑惑,音调拉长了些许,然后稍有停顿。但是慢慢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利落的问出了“是何人”三个字。

贺无奇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危险,虽然他的声音依然清澈,但就是会给人一种凛冽的感觉,像是一阵寒风轻轻吹来,带着刺骨的严寒。

奈何贺无奇并不害怕,这会而他已经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他挠了挠头回问了青衣人一句道:“这位大哥,我这是在梦里么?”

青衣人闻言一怔,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不是。”

他似乎在仔细观察贺无奇,目光灼灼看得贺无奇心里有点发毛。

“不管你以为我是谁,我其实不是他。”贺无奇也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思考过程,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青衣人却好像并不惊讶,只是语气坚定的这样回答道。

“但你。”“又是他。”那青衣人说了一半稍稍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才将玩佩剑的手轻轻收了回去。

“啊!!!”贺无奇正想不通这人的逻辑,忽的又想起了一件事,他面露惊骇之色大叫了一声。停了几秒,他用双手抱住头,又大叫了一声:“啊!!!!”

贺无奇这一下,搞得青曦都少有的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对子夜实在不能再熟悉,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足够他确认一些细小的体貌特征。眼前这人的身体的确是子夜,就算是最擅长易容的人物,也不可能将所有细节都做得一丝不差。

既然如此,至少这身体他是绝对不可以伤害的。但他若想要问出发生了什么,还得眼前这人精神正常才行。他已经开口试探了这人几句,确定他的神智尚没问题。青曦正准备开始问话,没想到贺无奇忽然就做出了癫狂之举。

青曦不由得暗自头疼:“如果这人突然疯了,我又该如何寻回子夜。”

贺无奇双手抱头叫了半天,又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还是决定面对现实。他声音沙哑的向青曦问道:“这里有镜子么?”

青曦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抄起一面古朴的铜镜,轻轻立在他面前。

那铜镜制作的不错,光亮平滑的铜面比起真正的镜子也相差不多。

贺无奇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又一次陷入沉默。过了半晌,他才抬起手仔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稍稍用力揉了揉,才语气中带着些绝望的问道:“你怎么证明我不在梦里。”

青曦闻言面上表情不变,但也没有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又把手伸向了佩剑。

贺无奇见他掏家伙,一边双腿用力蹬着被单扭动着往床边蹭,一边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如果不是做梦,就这么被杀了我可就太冤枉了。”

青曦却并没有停手,但也没有抽出宝剑,只是将佩剑摘下,伸手递给贺无奇道:“梦中的人,想出的事、做出的行为,均是模糊不明的。你在梦中很难做成一件精确的事儿,比如用出一些招式,想起一首诗词,打开一道门锁。故而你可以试着拔出剑,用出几式剑招。”

贺无奇听罢,只觉得这人说的有理有据,不由自主就照他说的做了。

轻轻拔出宝剑,那剑身闪烁着微微发蓝的寒光,足以证明它的锋利。

贺无奇只是望着它,心中就已经生出一股子危险的感觉。他看了半天,本想伸手摸一下看看,可惜最后还是没敢动手。

他将剑身垂下,忽然像是想什么似的向青曦问道:“诶,你就这么把剑给我了,不怕我用它刺你么?”

“你大可以试试,若你能伤到我,我倒还放心些。”青曦轻声答道,将剑递给眼前的“子夜”本就是谋划的一部分,子夜也是使剑的,虽然比不得青曦,却也对剑十分熟悉。接剑在手是一种十分本能,特别熟悉的感觉。眼前这人不仅没有这种感觉,反倒隐隐有些害怕那把剑,若他所料不错,想必只是个普通百姓,并不会武艺。

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知我何时对你起疑么,自你清醒后,心跳气息均有破绽。须知习武之人控制气息已是融入骨髓的本能,而你气息混乱,脚步虚浮,连一些普通人都不如。更别说你起身后,行为处处怪异,又似乎对什么都透着陌生与好奇。你还是说吧,到底是如何占据子夜身躯的。若有可能,我可以保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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