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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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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后是自尽,宫人不敢宣扬,葬礼更是仓促,三三两两的宫女实在殿外,都显得无精打采。

时笙来后,伺候皇后的宫人早已泣不成声地诉说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时笙没什么心思去听,令丹青好生照顾着对方,自己与晏如一道进入灵堂。

时笙愧疚,见到秦皇后的灵位更是抬不起头来,唏嘘道:“我没想到她的性子会这么烈。”

“时笙,每个人的命数都定好,她的死与你无关。在这座宫廷里每日都有人死去,昨夜死的是为皇后罢了。”晏如坦然,从她的时代走近这个等权森严的国度里,她从不适到今日的坦然,用了十多年。

秦皇后是自尽,是自己放弃了生命,怨得谁呢?

时笙苦涩地笑了,“晏如,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既来之则安之。时笙,放弃吧,赵郸很完美。他看似无情,可对你神情不忘。”晏如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漆眸内染着几许笑意。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注定会被遗忘。

爱也是放手。

时笙抬起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没有放弃你,你为何要放弃我呢。”

晏如低眸,避开时笙眼内的探究。

礼官在这回过来了,晏如拜祭后就匆匆离开,时笙留在中宫处置后续的事情。

皇后新丧,陵寝与封号都需安排,赵郸病重,这些事情都落在了礼部上。

礼部拟了几个封号送入长乐宫,时笙大致看了一眼,选了恭与孝字。

丧礼结束后,皇后灵柩送入皇陵,赵郸也渐渐恢复身子,有条不紊地开始接手朝政。

这时,质子入京了。赵郸拨了一处殿宇给他居住,时笙在筵席上见过一回,确实是一美男。

随着天气变热,和亲的时日也到了,赵郸忙得脚不沾地,时笙倒落了清闲,令人搭台唱戏,自己每日里都会听了几本。

到了晏如离开这日,时笙点了一出织女会,牛郎织女在天下相会了。

丹青看得热血沸腾,泪水不止,时笙笑话她,“不过一出戏罢了,又不是真的。”

“太后笑话奴婢了,您不觉得感人吗?每年只可见一面呢,有情人不能朝夕相处,这是多大的折磨。”丹青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水,依旧不能释怀。

时笙依靠着圈椅,小口小口地抿着果茶,目光有些涣散,可很快,她就将果茶一饮而尽,释怀道:“那是他们没有本事,无法与权抗衡,哀家便不会。谁不让哀家快活,哀家也不会让他快活。”

丹青毕竟是宫女,不敢回答太后大逆不道的话,只继续擦着眼泪。

散戏后,时笙打赏了戏子,自己在丹青的陪同下回到宫里。

今日,赵郸来了,与往日不同,赵郸很高兴,似乎饮了酒,看着时笙的目光带着沉迷。

时笙瞪他一眼,自顾自地吃着点心,丹青等人都退了出去。

“太后今日怎地不去送晏姑娘。”

“你管得太多,皇后死了都不见你伤心,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皇后为什么会死,你比我更清楚。”时笙侧过身子不想去看赵郸。

赵郸轻笑,“皇后自己想得太简单,朕也不能束缚她。死后哀荣,秦家荣耀,朕能给的都给了。”

“你来干什么呢?”时笙不想与他吵了。

“朕来看看太后,太后为何不伤心呢?”赵郸盯着时笙的眼睛,恍然发现对方情绪很平静,没有悲伤,甚至连生气都没有。

时笙托腮,“哀家亲自赐婚,为何要伤心呢。哀家就算不喜欢晏如,也不会答应同你在一起。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赵郸被说得情绪低落,但他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站起身,“太后不高兴,朕就不多留了,还望您保重身子。”

时笙睨他,吩咐人在赵郸走后就关上宫门。

暮色四合,婚车停留在驿馆,晏如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来,驿馆内早就安排好了,她直接入住就可。

在驿馆住上一夜,翌日清晨,继续启程。

上京距西凉路途遥远,质子走了一月时间才到上京城,照着婚车的走法,要走一个多月。

晏如脱下了嫁衣,只穿一身寻常的衣饰,等到了西凉再换嫁衣。

一路走走停停,遇到下雨的天气,便会停上几日,等走到边境的时候却发现走了近乎两月的时间。

西凉与大魏交界是边城,地处荒凉,土地贫瘠,就连水都成了稀罕物什。

送亲的队伍在边城停下,众人洗澡都成了难事,更别提每日的所需用水。

晏如令人去地下开井,西凉却久久没有派人来接迎亲的队伍,开井三日后,来了一个少年人。

少年人领着人开井,用了五日的时间就打出了一井水,晏如惊讶,亲自去看,却看到了熟悉的人。

是晏泾。

晏泾长得很高了,比晏如还要高出半个脑袋,见到姐姐后,他笑了笑,“我知晓姐姐回来,提前找到了最合适开井的地方,姐姐来了这里,我也高兴。”

“你如何知晓我会来?”晏如惊讶又感动,领着弟弟往屋里走。

晏泾笑得腼腆,“半月前已有和亲队伍走过,我未曾看到您,故而猜测您快来了。”

“已有和亲队伍走过?”晏如蓦地停了下来。

晏泾淡笑不语。

太后寿诞这日,皇帝大赦天下,在上京城内开设粥棚,救济穷苦百姓。

晚间,烟火齐放,火树银花一瞬间,整座上京城都被点亮了。

赵郸被两位丞相灌醉,挣扎着来到长乐宫,时笙并没有赶走他,反而让人去煮了醒酒汤。

赵郸眼中迷离,痴痴地看着对面的少女,“阿笙,朕可以拥有你了。”

时笙嗤笑,却没有点醒他,只说道:“陛下喝些醒酒汤罢。”

“阿笙,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赵郸笑了,犹如稚子,可时笙眼中没有一丝光,只有淡漠。她站起身,唤来丹青,“陛下醉了,你去伺候下。”

丹青觑了一眼皇帝,小心翼翼地扶着去殿内休息。

时笙一人坐在殿内,宫人进进出出,端来醒酒汤,送来热水。

忽然,她站起了身,朝外走去,丹青不知所措,下意识跟了上去。

时笙止步,“丹青,你再跟着,会毁了你自己。”

丹青怔忪,黑夜下太后的背影里透着孤绝,她咽了咽口水,“奴婢跟着太后,不会后悔的。”

“那你便跟着吧。”时笙轻轻笑了,抬脚离开长乐宫。

赵郸宿醉,醒来的时候早朝都已经耽误了,她慢慢地直起身子,宫女立即前来伺候她。

“令桃和来。”赵郸不喜欢被其他人触碰,想当然地要找桃和。

宫女颔首,低声说道:“太后昨夜梦见先帝,今晨去皇陵了。”

“先帝、皇陵……”赵郸猛地醒了,站起身就朝走去,走了两步,双脚无力,身子都跟着晃了晃,宫人扑过去抱住她。

赵郸快速反应过来,“快,召时相、召时相。”

宫人不敢违逆,快速让人去找时相。

时玮被小内侍拖着跑进来,赵郸早就换好了衣裳,她一把揪住时玮,“时笙呢?”

“她、她在宫里呀……”时玮被赵郸晃得晕头转向,眼见着赵郸成了两个影子后他一把推开对方,“陛下,臣头晕了。”

赵郸气极,“她走了,说去皇陵,时玮,她若不回来,朕拿你时家满门问罪。”

“问罪?”时玮气笑了,面对赵郸的疯魔也不畏惧,反而高声道:“陛下大可试试,太后去皇陵天经地义,你这么疯狂是为了什么?弟霸兄妻吗?陛下,臣饱读诗书,知晓廉耻,您这般作为,若惹怒了臣,臣可告诉天下人。时玮是臣,可也是礼仪之人。”

赵郸蓦地松了手,“你们算计朕、时玮,朕对你不薄。”

“算计什么算计,你将太后弄丢了,臣去哪里找。”时玮整理自己的衣袍,冷冷地看了皇帝一眼,什么玩意。

时玮也被闹得没了脾气,“丢了就赶紧去找,臣不陪着陛下了。”

赵郸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掩面而哭。

边城风沙多,常年不下雨,晏泾带着人开出两口井后就离开了,离开前给晏如留了一笔银子。

边城百姓不多,偌大的城池中不足千余人,加上守军,也不过两千人。遍地荒凉与战乱让百姓纷纷离开这里,晏如作为外来人,也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到了秋日里,庄稼收成的日子,趁机买了些米粮,熬一熬,日子就会适应。

晏泾走后一月寄来一封信,说是冬日就回来。晏如不信他,将信烧了,自己过起日子。

边城早晚温差大,到了中午又会特别热,百姓穿的衣裳也与京城不一样,晏如学着做了两身衣裳,想着早些做袄子,冬日里就不会那么难过。

谁知刚做了一半,外间有人敲门。

她忙放下袄子,朝外走去,就听到了鞭炮声,“谁呀?”

门是从里面栓上的,她只好先将门栓放下,门刚开了缝隙,就被推开了。

“晏姑娘,今日是个黄道吉日,适合婚嫁,成亲吗?”时笙穿着一身红色的裙裳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束艳丽的牡丹花。

晏泾站在她的身后,朝着姐姐做了鬼脸。晏如恍然,下一刻,时笙将花塞到她的手里,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两人四目相对,晏泾在门外叫了起来,“开门啊开门啊,成亲是要见证的。”

丹青捂住他的嘴巴,“别说话,你听。”

“听什么?”

“听她们亲嘴的声音啊。”

“亲嘴有声音吗?”

“有……”

晏如笑了,时笙望着她,“我们自由了。”

下一瞬,晏如丢了花抱住她,唇角贴在一起,如温泉流过干涸的田地。

“亲嘴好像没有声音的……”

“好像是没有,我反正没有听到。”

“那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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