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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战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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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一切都已步入正轨,正在按部就班按照她的规划稳健进行。而她的及笄之礼也一日日进了,接下来就是该考虑回程了。

  这一日,洛瑶收到了云珠派人送来石堡的亲笔信,她在床上躺了两月,如今已痊愈,过两日就要和子路动身回乾庭了。特意去信请示了她家主子,想在临走前见她一面当面致谢。得到主子的准许后,才派人来给她送请帖。她豫备下宴席想请她过府一叙,给她和子路当面答谢的机会。

  洛瑶看过信后,对着送信的小厮说了句会准时应约劳他回去转达云珠。小厮离开后,洛瑶将手中的信函递给彩衣,让她看后焚了。

  彩衣看了上面的时间,是后日的午膳,心中暗暗记下后,烧了书信。

  整日待在房中,许久未见外面的风景。她也想要出去走走,如今就连这皮肤都白的有些透明,就是许久未见阳光造成的。

  “再过些时日,我们就要回去了。临走之前,你可要再回乾庭去瞧瞧你的酒楼?”洛瑶和彩衣在房中,难得无事闲聊着。昨日起酿酒的传膳就都已结束,如今她终是可以散散身上沾染的酒气,却有有些不习惯闻了那么久,闻不到还有些不习惯。

  “都是信得过之人,去与不去都无碍,小姐可有想去的地方,还是直接回去?”彩衣看了眼坐在炕边手中正转动匕首的洛瑶,又低头整理着手里的浆洗干净的小姐的贴身衣物。

  “那就不去了,省的去了又惹上麻烦!”洛瑶手里转动把玩着匕首,用以训练手指的灵活。嘴里有些傲娇的嘟囔道,彩衣自是知晓她指的是怕去了乾庭被姬玺知道,又是一番纠缠不好离去。

  “是,那就不去了,小姐回去时可是要佩戴上那位送的面具?”

  “是要戴上的,这样就方便许多。”姬玺在离开石堡前夕,是有送个她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个袖珍的白玉瓷瓶还有一个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她却一直都未拿出来戴过,还一直收在柜子里。

  “何时启程,我好派人将那两匹马送来!”她来时是做马车,若是回去两人轻装自是要骑马快些。

  “你明日就派人送来吧,等后日赴了云珠的宴,后日无事我们就离开。”洛瑶猛然想起自己的马儿,还一直在乾庭的红尘酒楼喂养着,怕是许久不练,脚力都弱了。那可是父皇送她的良驹,当初是怕自己外出无暇顾它才将她留给彩衣照看,如今她和彩衣团聚,马儿却还留在乾庭,自己可真是心大,这么许久都想起来。多亏了彩衣提醒,否则她怕是还要几日才能想起她还有匹马儿留在乾庭。

  洛瑶这边还正想着回去的事,而天已经悄悄的变了。

  当夜遮天蔽月的大雪,狂风裹挟着雪花吹得人遍体生寒。挡了眼前的事物听力也受阻下降,多亏了守边将士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半个时辰一班岗的轮换。

  四更天时,雪花依旧漫天飞舞。此时正是最困乏睡得正沉的时辰,渊国的士兵连夜偷袭了盛国的边境。利用夜里风大雪大,值夜巡防的士兵们听不到看不清的,偷偷的抄到了大营。最终却还是被冻得睡不着站在高处塔台上的士兵发觉,用力的敲响了身后的大锣,惊醒了和衣而眠的大军。

  经过一夜辛苦的酣战,最终盛军险胜守住了边防,渊军不得不退守,再寻机会攻占。

  两军就这样相隔二十里,渊军每隔几日就要来一次突袭夜袭,扰得不得安宁。倒是为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用性命交换的热闹。

  渊军率先打破多年前三国共同商议的和平秩序,对盛国发起了攻势。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很快就传回了盛国京都,大殿上文武百官人心惶惶。文官皆在咒骂渊国的不守承诺狼子野心,可当有武将请奏愿自愿出兵保国土安宁将渊军赶出国土时,又得到了文官们一致的反对。

  盛国乃礼仪之邦,岂能与那些野蛮粗鄙小人同流合污。应当先发起国书广招天下痛斥渊国此等小人无耻行径,在拉拢永昌国同仇敌忾一气同声,共同抵制对抗渊国。

  战事刚起,大殿之上文官武将就当着盛帝的面,各执一词吵争得面红耳赤。盛帝一言不发看着下面吵得难顾体统的栋梁之材起身离去,百官见盛帝扬长而去方知适才越矩不当失了体统。纷纷告罪,长跪不起。

  盛帝心中烦闷,战争迟早会打响,他心中早已预料到。幸在君晴的舅舅率一种部下守住了边境,才未在开局时输的难看。只是看着满朝文武因这一次战事就争得如此不堪,他就不胜烦扰。

  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的盛帝,身边只跟着太监总管高公公。自议政殿出来穿过御花园来到了阮贵妃的落月宫,挥手拦下宫人想要通传的唱报,径自走进贵妃寝殿。

  阮玉绾刚刚用过早膳,此时正在暖厢看书消磨时间。听到有脚步声走来,抬头就瞧见龙袍的盛帝。

  “陛下,您怎么来了?今日这么早就下朝啦?”阮贵妃端庄优美姿容秀丽,言语中透露着关切不解。

  “来玉绾这里躲片刻安宁,你莫要嫌朕碍眼才好。”盛帝此时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逗趣着说道。

  “怎会?玉绾高兴还来不及呢?”阮贵妃娇嗔的撇了盛帝一记眼眸,有些羞涩脸颊微红。

  “战事起了!天下将要乱了!朕的长盛就快要回来了!”盛帝轻托着阮贵妃的腰肢,坐在阮贵妃适才卧着的软榻上,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呀,太平了这许久,如今又要乱了。待君晴回来就能为陛下分忧了。”阮贵妃听后眸光微动,牵起盛帝的手掌宽慰的说道,心中却是喜忧参半。

  “许久未见到她了,如今她出落的怕是你我都要认不出了。”盛君晴自幼离宫,许久未见,在外面闯荡历练一遭混的风生水起,只怕早已出落成成熟稳重的大姑娘,怕是他们看到不能一眼认出。

  只有在想到自幼离宫的五公主时,盛帝才觉得自己像一个寻常人家的为人父,会想念会自豪亦会惦念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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