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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意料之中 情理之内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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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中,只穿着上下两件亵衣的小怜,正满脸笑意和吴健生喝酒调笑。船外虽然是腊月初八,大雪纷飞,但是船舱中确是暖气腾腾,吴健生时而吃一杯酒,时而将头埋在小怜的脖子,胸口处细细体会着这温香软玉。喝到兴头,他突然拿起一杯冰冷的清酒到在了小怜的身上。

此举把小怜惊得大叫一声,“啊,你干嘛,冷死我了。”

吴健生却是十分欣赏,因为这被清酒到在她身上后,将她薄薄的亵衣淋湿了,大片的肌肤被浸透了出来,看上去更添了几分情趣。然后他将一杯酒递给她,指着她说到:“喝了别咽下去,然后嘴对嘴喂给我。”吴健生前世经常在电视上看见一些情侣拿这些方式喂狗粮,他今天也想试一下。

小怜幽怨的望了他一眼,“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花样。”

等过了两柱香的功夫,吴健生把各种调情的花样都玩了个遍,终于觉得是时候该办正事了,于是便让她穿好起衣服去自己的房间。刚出了门,一阵冬夜的寒风袭来,让他的酒劲去了不少…

等到了房间,小怜行了个万福,收拾床铺去了。

吴健生脑海里却陷入了内斗的贤者时间:上还是不上呢?她可才十六岁啊,虽然在古代不小了,但是在我前一世可还算未成年啊,上了总有一股浓浓的罪恶感;不上吗?花酒都喝完了,不上也太孬种了吧。再说了,她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女,我为什么要这么在她的感受。等等,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前世不也是悲催的打工人吗?

吴健生一下子被吓了一跳,找来一盆水就把头往里面灌。冰冷的凉水配上腊月的寒意,吴健生的酒立刻醒了大半。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刚才他让小怜脱衣裳之前,她还是没什么大反应的,等到他让小怜脱衣服做各种出格的事以后,她就一直半推半就甚至有些怨念,只是他喝醉了一直没看出来,那些所谓的娇羞笑颜半推半就其实都是他的主观意识。其实对于和他的肌肤之亲,小怜虽然不说厌恶,但也绝不是心甘情愿的。

弄明白这一切后,吴健生连抽了自己几个巴掌,懊悔的说到:“曹,小瞧这古代的烈酒了,我就不该拿这玩意当白水喝。”

这时,小怜走了过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怯生生的问到:“请问您现在就要休息吗。”显然是刚才被吓着了。

醉意消去,吴健生才看清了小怜的面貌,只能说比较清秀,实在很是一般。说白了还是因为人靠衣服马靠鞍,她那件蓝底花边襦裙实在加分不少,再加上他当时喝醉了酒视线模糊,这才情欲大发。

此时的小怜站在吴健生面前冻的瑟瑟发抖,显然是因为刚才吴健生为了调戏她往她身上到了一大堆冷酒,而她衣衫又十分单薄的缘故。吴健生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十分愧疚。于是便将她扶到床边,为她盖好褥子说到:“今天晚上算了,你好好休息,我找世子殿下有事。”说罢火急火燎出门了,边跑嘴边还念念有词的说到“那玩意儿千万不能让他看完,不然的话我是死定了。”

李玄通刚一出门,便觉得头痛难忍,一想便知是头风犯了。于是只好走到船屋外,希望冬日的海风能让他好受些。路上,巡夜的家丁遇见了他,见他扶在墙边抚额挤眼,便上前询问。

“世子殿下,您怎么了?”

“啊,”李玄通挥挥手“没什么你们下去吧。”

刺骨的冷风总算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打开书,只见上面的字都方方正正,而且大多都极为细小。比他见过的最小的蝇头楷书的字迹还要细小。而且大半他都还认不得,借着月光瞅了半天才认清了几个字,而这几个字根本没法组成一段完整的话,但是标题他还是看清了几个,什么温皇李姜崔,食货志什么的,似乎是本记事的书。最后他只得无奈的将书收起,叹到:“唉,吴健生他说这里面所写是他所知的一切,但是我一个都看不懂啊,难道是天书吗?罢了罢了,等回了宫再找太学的博士帮忙认一下吧。”

这时,船的周边咧咧寒风袭来,原本已经停了一阵子的冰雪子再度袭来,不多时便为船乌蓬披上了层雪白纱衣,然而奇怪的是,站在这风中李玄通此时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只有令人十分舒服的清冷。在这满天的飞雪中,一道纤细的身影踏空踏风而来。待李玄通回过身来,只见自己周身边已经是苍白一片,而这雪花似乎是受到了某人的指挥一般没有一丝落到他身上。待那身影快要飘摇到船头时,李玄通才看清了她的样子:只见她浑身上下穿着一件不知材质的水蓝色纱衣,衣带飘飘,周身淡琰绝尘。似雪玉般的双手与足踝间戴着精致的玉器,环佩鸣响,很是悦耳,双眸似水,眉目如画。还没从吴健生那些“法术”中缓过来的李玄通望着此情此景,似乎真的以为自己被某个天上的仙女所垂青以至于来找他。大脑一时间接受了太多足以让他世界观崩塌的东西以至于愣在了原地。旁边两个侍卫见到这副情景也是愣了一下,但眼瞅着那女子就要落到他身前了,赶紧冲上前想要保护世子殿下。然而,他们才刚迈出一步,便被定在了原地失去了自我意识。

待那清冷绝尘的仙子落到李玄通身前的时候,李玄通望的出了神,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那仙女葱指轻弹,李玄通手中那本书突然自己飘了起来然后化为了灰烬。

随后那仙女开口说到:“此书有预探未来之能,不是你所能看的。”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李玄通刚想回应,中风病便又犯了。眦目皱眉,捂着头不断呻吟着。

那仙子见他这副疼痛难忍的模样,似水的双眸中透出无限柔情。左手轻挥,一道灵光从她手上赤色的玉镯中闪过,一个形如人参的果品便浮现在她手中,然后葱指一弹便化为一团金色团浆水滴在了李玄通的头上。李玄通顿时感觉有一股暖流从从百会穴渗入,因为风疾而堵死多年的血脉顿时都被冲开了,因为疼痛紧皱的眉宇逐渐展开,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

等他的病情彻底好了后,那仙子开口说到:“这时玉灵枝,有洗髓活血之能,从今往后,你的风疾不会再犯了。”

李玄通这下是彻底信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天生的仙女赶忙行礼,躬身致谢到:“多谢仙子赐予灵药,敢问仙子在那处仙山修行啊。”

那仙子仍然是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回答到:“出家之人,不必挂念。”

“那,敢问,还有其他的玉灵枝没有,家父以及在下的其他家人都饱受次病痛不成。”

原本说话不带一丝感情的仙女听她这么说,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呵,这可是仙草,你当这是你家菜园里的白菜想吃就吃啊。”

就是这一笑,让李玄通心头一震,刚才还一直躬着的身子缓缓直了起来。无它,因为这一笑他实在太熟悉哦了。

此刻,望着荣容绝尘的轻影李玄通心中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与其重合在了一起。最终他誓要探查的清楚自己的猜想,起身走上前去…

而那仙子似乎也发现了他的举动,站在原地,任由李玄通伸手揭下自己的面纱。蓝色的面纱落下,一道虽然绝美了无数倍,但赫然是自己日思夜想,无比熟悉的脸浮现在了自己眼前。此刻,她正怀着李玄通许久未见得笑意望着自己。

李玄通望着她愣了好久,才满怀歉意战战兢兢的说出一句话:“秋(邱)盈,真的是你。”

而那女子脸上仍然带着笑意,用有些无所谓的语气淡淡说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李玄通没有回应她,而是环住她的纤腰,低下头朝她那如朱砂一般的红唇吻去。而刚才还大显神威让船上飞雪不止的仙子秋盈此刻却如一个小女子一般躺在李玄通的的怀中任由他肆意索取。亲吻了许久,正当李玄通的手逐渐往下放,想要将她拦腰抱起做近一步“感情升温”的时候,一道无形的气力将他弹开,李玄通入情太深,没站稳,当的一下摔倒在地。

“哎呦,”摸了下摔的有些疼得脖子,李玄通有些埋怨的说到:“修了仙术,手劲也大了不少啊。”

秋盈却一改之前的清冷之气,悄生生的说到:“我说世子殿下啊,你这样占人便宜但凡是个人都会被吓到的吧。”

这轻快的言语恍惚间让李玄通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段她和自己一起流落江湖的日子,而她还是之前那个自己身边忠贞不渝,形影不离的少女………回味完往事,李玄通不敢正视秋盈的目光,垂下头神色低迷,说到:“你,心中还怨恨我吧?”虽然刚才自己亲吻秋盈的时候,她没有抗拒。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秋盈(邱莹)心中没有一丝感情的悸动,仿佛是因为怜悯才敷衍给他的一般…

弹及过往的伤心事,秋盈也收起笑容,长叹口气,“唉—”扬起臻首,满面惆怅的说到:“恨吗?谈不上;怨气肯定是有的,但这么多年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也让我早就淡忘了。”哀叹完毕,她低下头,看着一脸懊悔之色的李玄通,恢复了刚才清冷的模样说到“如今分你的风疾也痊愈了,我对王妇人的情分和诺言也已尽了,告辞…”

“等一下,”李玄通叫住了转身就要离去的邱莹(秋盈)问到“那个叫吴健生的家伙到底是谁?他怎么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些东西都是什么?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李玄通的询问,秋盈没有转身,背对着他一一回应到,“那个吴健生的来历我也不清楚,需要回去问师尊才行,他拿的那些东西都不是法宝,他现在被我定在廊道上,你不用惧怕他”说到这里,秋盈突然转过身问到:“你是不是在他的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李玄通一听,愣在了原地,没有回答。

见李玄通没有回答,秋盈眼中最后一丝柔情散去,收起面纱冷声嘲到:“果然,十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个你,从来没有变过…”说罢,她拂袖一挥,周身的冰雪尽皆散去,头也不回的飘然飞走了。

李玄通望向四周,只见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没有一丝冰雪和秋盈来过痕迹,如若不是那唇间的余温和不再做通的头颅,他差点以为秋盈没有来过。那两个侍卫醒来后,立即上前询问李玄通发生什么事了(最近马保国鬼畜看多了,总想在这里加一个:我大意了,没有闪)显然他们的记忆都被秋盈抹除了,李玄通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这时,吴健生跑了过来,见他手上没有那本书,惊慌失措的问到:“世子殿下,我给你的那本书呢?”

李玄通随口编到:“啊,我刚才头有些疼,想出来在船沿吹一下风,然后突然一不小心手一松就掉到河里了。”

“咻~~”吴健生听罢送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愠怒的说到“世子殿下,你也太缺德了。我都说了那些东西不是你能知道的,你居然使美人计还往我酒里下药,结果害的我差点出了事。”

李玄通因为刚才秋盈责怪他的事被弄的一阵恼火,现在又被吴健生污蔑,怒斥到:“是,我是想灌醉你套你的话,但是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好,于是在你酒里下了药。但是我下得是吐真言不是chun药。叫小怜过来喝酒只是看你兴趣渐殆,来劝一下酒。没想到你居然动真格的了,你自己酒后乱兴还怪上我了?”

“啊?”吴健生被他驳的一时无语,但还是红着脸为自己辨解到:“那你也不能将这么一个小一个少女给送了,小怜她可还是清白之身,你就没在乎过她吗?”

李玄通蔑视的看了他一眼冷嘲到:“呵,这会当起正人君子了?我在家中护了她整整一年,如今想用下她还不行了?天下穷苦之人何其多,你怎么不去一一搭救?”

吴健生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任由他对自己咒骂。

李玄通气消后,心中暗想,虽然他那些东西不是法宝,但毕竟已经证实他确有预测未来的能力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于是便赔笑到:“不好意思吴先生刚才是我言重了,如若你真的可怜小怜的话,我明天就付她盘缠送她回家。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就再找户好人家收养她。”说罢,他也不管吴健生,回房间去了,他今天晚上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吴健生却愣在了原地:是啊,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虽然我吴健生不是个正人君子,但扪心自问我本性还是不恶毒的,但是为何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但是如若我真的是天性如此,为什么刚才又会办事办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停留在原地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答案。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三观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比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还要严重。

回到房间,他发现小怜还是做在床上,一见他进来,瑟瑟发抖的望着他。

吴健生坐在床边,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以一种似乎和她是同一种身份的语气问到:“你,为什么不走?”

小怜头一次感觉到这种目光,那种平等目光她连在一向待下人很好的李玄通眼中都没有看见。

但,毕竟有先入为主的坏映像,她还是有些残念的说到:“没公子的发话我敢走吗?”

“嗯~~”这个回答到还是在他意料之中,吴健生将李玄通送给他暖手的小炉子递给了小怜,问到:“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他自己冷的更狠。

小怜接过手炉,放下一丝警惕,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说到:“他人长得很好看,心也很好,听说是我父母把我给卖到府里的,对我很是照顾,我身上的衣物都快和府里的那些歌女一样了。”

“那你不责怪他就这么把你卖了吗?”吴健生捂了捂有些发愣的肩。

小怜转转眼睛,有些悲怜的说到:“我就是个下贱的婢女,他就是想把我送了,我又哪敢恨啊?”

“那,嗯哼,嗯哼—”吴健生捂着嘴咳嗽了几下,问到“那,你觉得我我怎么样?”

小怜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恶狠狠的说到:“禽兽。”

吴健生听她这么说,虽然早有准备,但说出来还是很尴尬,然后又接着问道:“那你现在觉得我是什么?”

小怜又凑到跟前细细打量了一番他平平无奇的面孔,最后却笑到:“干了一半又跑了,太怂了,禽兽不如,哈哈哈哈。”

吴健生听她这么说的,便知小怜对她的坏印象已经消去了大半,于是便跟着附合几声,然后两人又嫌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又扯来一床被子铺在地上,说到:“你要是真怕李玄通责怪你,那今晚就睡在这儿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罢一躺下便打起鼾声来,没办法,今天晚上他实在太累了。

小怜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弄不懂这个怪客人是好是坏。但见他被褥单薄,于是便将手炉揭起放进两个松香饼焚烧,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他怀里,生怕烫着了他。等她弄完这一切后,这才熄了灯安心睡去了,而临睡着前,想起之前李玄通所说的这个怪客人救了好几个婴儿,还有他刚才对她的关切之语,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羞红:可能,我真的错怪她了吧。

第二天,李玄通早早便起来,取了五十两银子找到小怜送给她做盘缠,并还了她清白之身,准备派人送她回家。小怜一时不知所措,而还躺在地上的吴健生爬了起来,表示五十两银子给小怜,小怜给他,这个丫鬟他收了。

(可能有人觉得五十两银子有些少,我给大家算一下:按唐朝的米价折合,一两银子约值现在的三千到四千左右,五十两就是二十万。不少了,这几乎是一些人家几年的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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