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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耍人很好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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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刚准备推开车门时,他低沉的嗓音淡淡响起:“中午的菜晚上热一热再吃,碗都洗干净了,在碗橱里。不要挑食,记得把排骨汤都喝完,我早上熬了好几个小时的。”

听到他的叮嘱,张雨欣像个小女孩一样点点头。

“知道了。”

“嗯,去吧!”

张雨欣跳下车,飞快地跑进面包店。

她刚跨进面包店,黑色奔驰就像是一只雨燕,疾驰而去,消失在白色雨幕中。

张雨欣低头发了一条短信给他:下周三晚上六点,Time主题餐厅见。

下周三,是他生日。

他应该明白。

五分钟后,她收到回复“好”。

张雨欣的心里头有一些小情绪沉沉浮浮,就像是飘动在水上的浮萍,风一吹,就变动着不一样的方向。

她看向雨幕,那儿,空空荡荡。

她想,等他生日过了,有些话……他们再挑开说。

她不太明白他来芝加哥的意思,她只知道,他向来都是个手段狠辣的人。

不管是对待商业劲敌,还是对待算计他的赵美幽,他都不曾手下留情。

而她……是他仇家向少光的孙女,亲孙女。

他怎么会对仇家心慈手软。

更何况,是灭门惨案。

她的眼底笼上一层浅浅的水雾,她看向马路对面,那儿是他的车经常停的地方。

手心里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仿佛空气中也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张雨欣闭上眼睛,倦色覆盖眼皮。

她终究猜不透他所思所想。

“雨欣,雨欣!”老板娘连喊了她两声。

“啊?”张雨欣回神,转过头。

“今天来得挺早。”

“今天下午没课,所以来得早。”

“正好今天客人有点多,你帮着照顾一下。我去一趟超市,等会儿就来,辛苦了,雨欣。”

“好,不辛苦,应该的。”

蔡阿姨一直把张雨欣当女儿一样照顾,张雨欣对蔡阿姨也很客气。

她收回心思,戴上口罩和手套,在面包店帮忙。

今天来店里喝咖啡的人挺多,她忙着做了好几份现磨咖啡。

有好几个老顾客,夸她磨咖啡的手艺好,经常过来。

雨天坐在窗前喝咖啡,着实很有情调。

很多时候,忙起来,就没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

“2号桌,一杯摩卡。”

“5号桌,一杯曼特宁。”

“6号桌,一杯卡布奇诺。”

“马上,马上。”张雨欣开始忙得团团转。

面包店设有几张桌子,供客人休息、吃茶。

……

日子一下子就像平静了下来。

陆海宁再也没有出现。

张雨欣仍旧喜欢抱着小乖看看电视、看看书,她听人说薛琳琳退学了,一声不吭地就消失在了芝加哥大学。

有关薛琳琳的一切都全部消失,就像这个人从未在美国出现过一样。

包括学籍、宿舍、成绩全部清空。

而且,没有人敢议论。

“小乖,今天吃什么好?九九懒得动,你变个身给九九做饭好不好?”张雨欣周末一大早就懒散地躺在床上逗猫。

“喵——”

小乖无奈地看着张雨欣。

张雨欣给他准备了两份生日礼物,一份是她亲手做的生日蛋糕,一份是她用工资买的钱夹。

她不知道他收不收。

因为十一岁那年,她给他送了第一份生日礼物,他当着她的面拒绝了,并且告诉她,以后都不要再送。

一开始不解,后来才知道,自己送的小东西太廉价,他着实看不上,也不缺。

这一次,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看不上。

可能……会给她一点面子,可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吧,她知道她送的小东西真得很便宜。

她也不是故意送这么便宜的东西,她尽力了。

周三。

下午的时候,张雨欣请了半天假,没有去上课。

她跑到面包店去亲手做了一个蛋糕,蛋糕不大,但为了做得精致、漂亮,她足足花了两个小时。

她还特地挑了个蛋糕盒,精心包装好。

很用心。

“老板娘,晚上就不来了,朋友过生日。”张雨欣笑着跟老板娘请假。

“知道,知道,你上次跟我说了的,我记着呢!去吧!”

“好!”

张雨欣提着蛋糕往自己的公寓走。

一回来,小乖还以为给它买了好吃的,蹭蹭蹭就凑上来。

“小乖,不是给你买的哦,今天不带你出去了,你在家乖乖的,等九九回来。”

“喵——”

“好了,你只要乖乖的,九九明天就给你加餐。”张雨欣蹲下身,抚摸它的小脑袋。

张雨欣换了一件米黄色的针织裙,裙子领口是白色的珍珠,典雅、端庄。

她的头发长长很多,她用深蓝色发带夹起,又戴了一对水钻樱花耳钉。

水钻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皎洁精美。

小乖仰着头,全程都在看张雨欣打扮。

在它眼里,九九就是最漂亮的嘛!

怎么打扮都好看。

张雨欣挑了一瓶风铃草的香水,喷上,空气里都散发着甜甜的香味儿。

末了,她换上一双黑色高跟鞋。

高跟鞋很修饰腿型,衬托得她双腿修长、纤细。

张雨欣又化了个淡妆,看上去像十七八岁的少女,远看端庄优雅,近看却又多了甜美可人。

她笑起来时,脸上是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小乖,九九走了,你要听话,不许搞破坏。”

“喵——”

今天天气晴好,即使是到了晚上,气温也不低,很舒适。

天上星子璀璨明亮,一到夜晚,灯红酒绿。

风一吹,空气中都是青草和泥土的芬芳,还有张雨欣身上浅浅的风铃草香味儿。

张雨欣手上拎着蛋糕盒,打车去餐厅。

她约了他过生日,就一定会陪他度过一个美好的生日。

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今年三十岁。

于一个男人而言,三十而立,这样的生日原本应该很隆重。

他答应过来,虽然她给不了他隆重,但她可以尽最大的努力。

Time主题餐厅是这一片很贵的餐厅之一,她花了很多钱才订到一个气氛温馨、恬淡、适合过生日的小包间。

小是小了点,但气氛不错。

而且,这个餐厅是她精心挑选的。

张雨欣将蛋糕放在桌子上。

这儿的装修都是纯美式风格,简约大方,小包间里开了灯,橘黄色的灯光洒下,添了无数恬淡的温馨。

墙壁上有装饰画,屋内还有漂亮的满天星。

关上门,里面安安静静,听不到杂音。

张雨欣看了一眼时间,五点一刻。

他们约的是六点,还有四十五分钟,还早。

张雨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么早,小心翼翼,总怕出错。

就像她做了这个蛋糕,做得挺用心。

长桌子上有碗碟,有烛台,也有鲜花,包间里洋溢着依兰精油的芬芳。

地面和她的身上都铺洒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是水晶灯散发出来的光华。

张雨欣托腮坐在桌子旁,默默看着时间走动。

不知道为何,心在加速跳动,跳得厉害。

那种感觉就像是初次相识一样,而不是认识了十六年。

算起来,他们已经认识十六年了啊。

她想起自己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也像这样,坐在家里等他,一直等。

后来,朋友、同学都来了,唯独没有他。

他一向不许她碰烟酒,但那天晚上,她破天荒地没有听他的话,喝了很多酒,将自己灌得烂醉。

虽然知道他不喜欢她,但她并无所求,只是想让他陪着自己过个生日。

二十岁,最美好的年华,她不求别的,只想他在身边。

可是,她等着等着,一直等到快十二点,朋友都走了,他也没回来。

她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一个人趴在客厅里说胡话,闹得厉害。

醒酒茶也不管用,她就是那么倔强地等他。

非要等。

她想知道,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他连她的生日都记不得吗?

可事实是,他真得记不得,很让她失望。

那一天生日,很晚很晚,快过十二点了,他才回来。

她一如既往地等在沙发上,可他不过是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就往卧室走。

也许是酒精的强烈刺激,也许是神经的极度敏感,她跟着他进了卧室。

同时,也犯下了一个至今都没法饶恕自己的错误。

他没有跟她解释过为什么不来给她过生日,她也没有再问,因为自那晚后,他就消失在了她的世界。

没有任何理由。

他做什么事都不会给她任何理由,专权也好,霸道也罢,总之……不会给她任何理由。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张雨欣不想了,事情都过去四年了。

也没什么好想的。

这四年,她也就今年过了一个生日,年纪大了,她对过生日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张雨欣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半。

自从上次一起听完讲座后,他就消失在了芝加哥,不知道是回国还是出差了。

但当初他是答应她的,他可以记不得她的生日,但他肯定记得今天是他自己的生日。

她说六点Time主题餐厅见。

他说好。

不知道为何,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一种强烈的感觉充斥心间。

那就是……他可能,不会来了。

这个想法,缠绕在她的心口。

张雨欣的心口跳得越发厉害,手指头有些颤抖。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个想法,确实越来越强烈。

她揉了揉眉心,压制住脑子里如丝线般混乱的思绪。

面前有一只茶杯,杯中是泡好的红茶。

茶早就凉了,但她一口没喝。

张雨欣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如轻薄的蝶翼。

包间里安静极了,张雨欣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让人舒适的香气,但她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五点四十五。

陆海宁依然没有来。

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只有一刻钟。

她知道,陆海宁对时间的敏感度很强,从来都是个守时的人。

他们做生意的,守时是最起码的信用。

那大概是在路上,或者……忘了吧。

张雨欣抬头看着桌子上的蛋糕,盒子还没拆。

她忽然就没有了拆的欲望。

眼底,是一望无际的幽邃,宛如深潭水,见不到底,深邃中又覆盖了一层浅浅的茫然……

她看着亲手做的蛋糕,看着给他买的黑色钱夹。

心里头,漾着说不清的滋味。

六点整。

安静的包间里依旧只有张雨欣一个人。

这一刹,她的眼底染上了浓浓的失望,这失望蔓延开来,从眼角到脸上。

她微微勾起唇角,嘴角边噙着浅浅的嘲笑。

包间的门,至始至终都没有推开。

他没来。

她低下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号码是新的,他说是他来美国重新开的号。

打了一遍,那头无人接听。

两遍,还是无人接听。

张雨欣不再打。

此时此刻,已经是六点半。

昏黄色的暖调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柔静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无言的复杂。

她应该早就知道,他对她,不会付出什么真感情和真心。

她二十岁生日,他没来。

她给他过生日,他还是没来。

可能,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重要的场合里,面对的不应该是她。

张雨欣低下头,将脑袋埋在双臂间,一股无力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他正好在芝加哥,而又正好是他的生日,所以才想着给他过个生日。

她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不值钱的吗?

她确实没法给他办个party,也没法送他值钱的东西……

可哪怕是精心准备的东西,在他眼里依旧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

张雨欣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间,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一点点蔓延,四肢百骸间都是酸涩的滋味儿。

他可能只是单纯地忘了。

可答应她的事,根本不能做到,为什么要答应?

“陆海宁……耍人很好玩是不是……”

张雨欣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

她本来就是个眼窝子浅的人,心里头难过就喜欢哭。

这大概是她唯一宣泄的方式。

不珍惜,又何必践踏?

是不是这样,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如果是这样,他挺成功的,知道怎么样能把一个人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明枪暗箭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将你带到天堂后再用力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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