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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不见了竹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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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吃饭啦,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什么啊?”

饭菜的香味儿总是比妈妈的声音快那么一步的飘到她的房间,她一边把手边写的满满的草稿纸收到自己的书包里,一边回应着妈妈的话。她满脸心事的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的吃着饭,仿佛妈妈的手艺今天突然没有了往常的魔力,扒拉几口饭她就说吃不下了,留下错愕的父母拿着刚举起的筷子愣在那里。她拖着无力的脚走到房间,又把一张空白的草稿纸拿出来,并把数学和语文书放在旁边做掩饰,父母一走进来,她就用语文或者数学书蒙上那张纸,以此打着掩护。

她看着自己课本上那三个字的签名,心想这个名字也太不好听了,自己寻思着改改吧,不然自己这辈子得栽在这个手里。她郑重其事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该叫什么好呢?詹甄妮?不行,不能跟那个女生一样的名字,这样的话会被他察觉的。她即刻把那不由自主写出来的名字狠狠的涂掉,挠着那一头乌黑的短发,绞尽脑汁的想着。

她妈妈是在她快读初中的时候决定改掉她的名字的,说是一开始就想用那个名字的,只是怕她年纪太小,不会写那个字。她拼了命都搞不清楚,妈妈为啥要给她赐一个懿字,那个字又是怎样吸引了妈妈的亲睐。这时她从那个书橱里,找出字典,找到了四百零九页第五,美好(多指德行,指有关女子的):嘉言懿行。懿范。懿德。等等。总笔画有二十二之多,也难怪要在初中才改。

她此刻又把改名字的欲望压制回去了,名字改了以后就会有不同么。她心里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失落,来自于她被击碎了的玻璃心。咣当一声落地,玻璃碎片四溅,厨房传来妈妈扫杯子碎片的声音,还有爸爸循声而至的慰问声和脚步声。她也放下字典,跑出去,妈妈看到她也来看热闹了,就连忙嚷嚷着让她爸和她一边去。她爸端着茶杯走到客厅去看电视了,现在正放着中央十频道的档案,爸爸最喜欢就是看里面的那个主持人一股神秘兮兮的样子,还有他那双,一拿声称很多年前的档案袋就套上的白手套。她妈见她直愣愣的看着电视,赶忙催着她去学习,你作业做完没,复习了功课没,还忙着在这里看电视,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做你的作业去。上了初中以后,她妈一对着她就是这些话,她都不用妈妈说出口,就心领神会了。她悻悻的走去房间,小台灯的光比房间那盏节能灯还要显得亮一些,有些刺眼,她把台灯头往下压了压。拿出语文书下面的那张写了她名字的纸,拿笔划掉之后,她继续把自己的小心思全部埋在那无穷尽的文字的游戏世界里。

那片斑驳的旧砖墙,

期待一场午夜悄然而至的大雨,

好让它斑驳的身体,

在睡梦中也能如期收到上帝赐予的甘霖,

那石缝中不知名的小花草,

也在砖墙的脚底下私语。

莫把那沉重的雨滴全倾在我枝叶上啊!

昨夜的大雨已经把我浇灌的青翠欲滴。

今天该会把那碎石和泥沙浇灌在此处。

那风,那雨,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像是演奏交响乐曲一般疯了似的席卷了大地。

这一层薄薄的玻璃。

竟然将我跟那狂吼着的朦胧风景隔绝两地。

只能凭着那肆意流淌在窗户上的水滴。

在心里描述它们动人的对话。

雨滴在玻璃上不一会儿就描绘出一副美艳绝伦的山水画。

层峦叠嶂,山谷与峭壁这一对璧人正在画中话着家常里短。

那我又在跟谁说话呢,又能跟谁说。

我正像那雨滴深沉的爱着那它紧紧贴着的玻璃一样。

正爱着那个并没有偷听我在深夜的和上帝之间的谈话。

而是坐在别人的跟前含情脉脉的他么。

他含笑的眼神像万箭齐发,只等敌军一声令下。

我闭眼的前一刹那,

他将我胸口开出的血红的一朵花摘下。

献给她。

写完后,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把那张变的字迹满满的纸,夹到一堆写过的草稿纸里,把课本也塞到书包里去,关了台灯,她走出房门去。庸庸碌碌的一天,算是完了。洗簌过后,她将书包里带回来的小说,钻到了被窝里。等到差不多九点多,爸妈也相继睡着了,整个屋子就她一个人醒着,在被窝这个暖暖的小世界打开那本在课间未曾看完的海底两万里。

周末的早上,门口的雀鸟从五六点就开始叫唤起来。虽已是早春时节,但还是有彻骨的寒冷包围着满大街的人们。她爸妈六点就起来了,八点上班。没有把她叫醒,让她自己照顾自己的早餐,体谅孩子读书的辛苦。直到坡上叫卖声越来越多的九、十点的时候,她都未曾睁开眼,想必昨夜硬是将那本书看完了才睡的。

突然她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如催命符般。周末她才不会设置闹钟的,当然只是一通没有提前预约的电话。她挣扎着把一只手腾空去找放在枕头背后的手机,她还没睡醒,浓浓的睡意催促着她尽快把电话完成。可电话那头的人可不这么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可急死她了。

“喂,你起来了没?陪我去到城南小学走走呗,反正闲着没事。我就在那个巷子口等你,快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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