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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得这杯茶,共半生相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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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的缅怀过去,是一种病,得治。一个人点四个菜,真是另类的缅怀方式。她一个人吃的很慢,努力的装作自己真的只是吃的多而已。

夏天能找到一个纳凉的去处,算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她这一天都赖在湘湖这里,除了短暂的开饭时间。自然的大空调总比机器制造的冷气好一些,她不愿在饭店久留。

她出去的时候,刚才看到的那对奇怪的情侣,正要进来。女人推着那轮椅,明明很费力,却拼命装作轻松。她匆匆的闪开,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也想要那种相濡以沫的爱情,却总是落空。她没再去想那些让自己失落的话题,依旧坐到那边的草坪上,静静的纳凉看风景。

她有太多时候不想跟任何一个人说话,就想这样一个人使劲盯着什么看一天,管别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什么,她过她自己的日子就好。

孤独也是一种病,但是她是这样的享受这病态带来的耳边清静。她在等夜幕降临,休息日就这样被她无情的糟蹋了。

她很怕黑夜,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这无尽的黑里有些什么。要上晚班了,再也不是像那时在工厂里面那样,挣扎到清晨了。

下午四点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她能说这种晚班是变态设计的么,晚上十二点,这条街安静的像一片墓地。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突然想起了那时认识的他,他们在那次聚会上仅仅是聊得来而已,在那之后也鲜有交集。

“哥,能来接我下班么?”她这句请求的话语,这里面的含义紧紧是害怕,请求帮助而已,却被那头的男人会错意。

“好的,我到时在外面等你,告诉我公司的地址。”她感动了,只为了有人担心她的生死。

她想如果自己没遇到那档子事儿的话,应该不会怕这里的夜路。她住的那里是个相对来说毕竟热闹的小区,一般到十二点还是会有店子是开着的,还有很多烧烤摊在营业。

夜路不好走,尤其是对于那些在晚上发生过不好的事情了的人来说,更是慎得慌。晚上有时会很忙,有时一个人来跟你聊的都没有。她两种情况都不喜欢,那种不慌不忙的夜晚她会更加开心。

碰到那种空无一人的晚上,她会一直待在那群里聊天。那些人跟她一样,在无聊的上班时间,或是下班回家,一个人的无聊时间,总想有人跟自己聊聊天,不然,就会觉得自己就像在一个孤岛一样,无人应答,好可悲。

跟她一起上晚班的有一个人,他们一般都是两个人上班,偶尔会让一个人上晚班,觉得一个人害怕的话,就打开公司里所有的灯,也就没怎么觉得恐怖了。

通常都是各做各的,各玩各的,偶尔交流一下,也是很短暂的会谈。他偶尔会跟她聊天,讲着那些有的没的的笑话,这是他独特的示爱方式。

可惜那时的她还不懂,只顾着傻笑,或以一个个黄段子来回应他的冷笑话。她喊他哥,他大她九岁,实在是很尴尬的年龄差,她也不能不礼貌的喊他叔。

有温差的晚上她喜欢,正值盛夏,杭州的高温天气气势未减。它的夜却呈现出一股阴柔之美,虽然还是那么高的温度,但至少比白天多了些细风。

手在键盘上不停的摸索着,眼睛还不忘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离零点还差两三分钟的时候,她便关了那些无关紧要的页面,只留那三个孤零零的旺旺在那里,喘着粗气,它也热到不行。

关电脑,关的快的不只她一个。另一个人早就准备好下班了,他们在公司都没有叫彼此的真名,以至于到最后她都不知道他们一个个叫啥名字,有的全是公司规定用的所谓的花名。

她取了个白头翁,后面加上她高中时的外号。花詹,当然,一眼看去就十分明了,她那时被闺蜜们热切的叫成花心詹。

她不以为然,她也只不过在跟初恋分手之后,变着法的给别人写情书,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痛苦而已。

示意她先走,他在后面关门。他们习惯叫人后面的那两个字,他叫小斗。很可爱的名字,可人家却是个东北汉子。

不过长的不算是满脸横肉,说清秀算不上,暂且说其长着一张俊秀的脸吧。她觉得他们这个客服部不缺美女,也不缺帅哥。算的上是公司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吧,也算是个不至于在那个无聊的工作气氛下闷死的支撑吧。

其实她完全不用去乘电梯,因为这才二楼而已。但是谁让当初设计这栋楼的人莫名其妙的安装了电梯呢,既然它存在了,那就让它存在的有价值一点吧。

此时楼梯那里已经是全黑,看不见任何东西,她按了一楼,电梯门关上了。她在电梯里使劲瞅着自己,这个夏天没有例外的又把她晒黑了,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逃难的,丑死了。

走出这个建筑,外面有少许路灯昏黄的灯光,照亮她眼前平坦的道路。远远的看见一辆自行车,还有一个穿着短袖T恤的男人倚在旁边。

“哥,你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啊。”她礼貌的向眼前的人开了口,也许是那时的她连联想到爱情的能力都丧失了,要不然她怎么对他的堂而皇之的示爱都无动于衷呢?

“没事儿,你饿了吧?来,我买了点吃的,吃吧。”她感激的接过那些仍冒着热气的小吃,还有乳品饮料。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太甜的食品的,掺了果酱或是食用香精的饮料,早就不喝了,不是怕被那些毒死,而是不喜欢太浓的香味而已。

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回报眼前这个午夜还特地跑来接自己回家的人的了。

显然他是骑自行车来的,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很远,但走路的话,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他们那时只是普通朋友,聊的内容无非是今天发生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或是谁又看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现象之类的说不上是无聊还是单调的话题。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有共同语言。她一开始无法想象两个相差九岁的人怎么沟通,后来她想起和他一起往自己住的地方走的那些夜晚,他们的确聊的很开心。

从那栋建筑里出来后向右拐,走出那条小路后,向左转走上那条她最为害怕的鲜有车辆经过的紫金港路。

当然那也只是一小段路,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很快就走到了那个十字路口,只消直走,穿过街道,再右转便进到了她住的那个小区,就像回到了白天一样,人来人往的,很多店铺都未关门歇息。

她一直忘了问他,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他喜欢上这么糟糕的自己。牺牲掉自己的休息时间来接她这个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家伙,不是一般的辛苦。还要七拐八拐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然后明天八九点又要准时出现在工作的地方,换做是她,应该就不会来接了吧。

把她送到小区的入口,他便停下了。他们告过别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住的那栋楼跟前。

楼道的灯要上前去按,才亮。她发现自己有一些被害妄想症,脑子里总会想起看过的恐怖片或是警匪片中的尾随杀人的不法分子的身影。

刚开门进去,便收到他的短信。“到家了没?”

“我到了。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后面强调一遍,这个称呼真的不重要,她只想化解一下现在的尴尬。

她没有刻意去看他的回复,走进浴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五十了。窗外的天空依旧是漆黑的,店铺也都关门了,除了来往的车辆还穿梭不停。

她没来的时候,还以为杭州会比老家凉快一点。毕竟有湖环绕着,再怎么炎热也不至于像烤鸡蛋似的。

当她脱下那一身被汗浸湿了的衣物的时候,便彻底醒悟过来了。没被当场烤成肉团子,就是老天爷放她一马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四周安静的让人害怕,她还睡不着,把在卧室的电视机打开了。声音调至最小,尽量不吵到别人睡觉。

她基本上都是三四点才入睡,到中午十一点才被空荡荡的肚子给叫醒。在家煮了面条,或是在外面买了饭菜,打包回家吃。一直要在家赖到三点半的时候,才肯出门。

后来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他宠坏了,不然怎么到后来越来越觉得他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也从来没有改过,总是期待他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然后又宠溺的唤她小渣渣。

在他看来,她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年纪。这长长的九年该怎么从回忆里消除,才能让自己没了那些看起来很忧郁的顾虑。

晚班唯一的好处便是没有其他人盯着,可以堂而皇之的做着其他的事情。这是她在佛冈的时候,体会最深刻的感受了。

在这个时候,她不仅可以骚扰群里的人,还可以犯犯贱的去到前男友的博客里逛一逛,以求或多或少的安慰。

他呢,则傻傻的望着电脑屏幕发呆,好像这里面有什么蛛丝马迹要被他发现了似的。一边看着她在群里说笑逗趣,一边看着屏幕下方的时间。

这天他犹豫了很久,也不问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只想从她的语气中寻求一丝对他的有别于朋友的感觉。

他很紧张的拨通电话,等待着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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