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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不见了竹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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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是明令禁止早恋的,但是学校里到处都是成双入队的小情侣。只要在老师和教导主任面前不要露出马脚的话,大家都是相安无事,早恋的早恋,在学校各处从早到晚巡逻的老师和学生干部们依然有序的执行着应尽的职责。

他们俩非常小心的扮演着在各自生命中的角色,始终没有在两家父母面前露出马脚。他俩独处的时间也不少,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浪漫的举动,感觉还像以前那样。她已然满足了,目前的这种关系,她苦心经营着。她似乎比以前温柔了些,叫他一起回家的时候,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比手比更轻柔的就是她现在唤他的声音,梓夫,时间不早了。换作以前,她才不会这样。一记佛山无影掌打在他背上,抓起他书包就开溜。感同身受这些变化,他也没有什么不习惯。很自然的接受这一切,他背起书包,跟在她后面走了。

自从上初中后,就再也不用经过那个小巷,从学校那条街笔直的走沿途经过三个十字路口,前面两条均是直走。直到第三个路口处,往右转,穿过街,走到对面去,走几步便可左拐,走上那陡陡的长坡,大概再走一百多米,就是她家了。今天他到她家去吃饭,父母大概有两个多月没回来了。他也不是在这里白吃,这次父母出去时还给了她妈一笔钱,想让他们代替照顾着这孩子。她们家有吃的给他,也可以让他住在家里,家里有三间房,一间是她的,一间是父母的。

她家是个旧时候的房子,红瓦盖的红砖房,典型的南方民居。门前有长的突出来的屋檐,房子偏正中处便是大门,虽说是大门,门不见得就很大,一扇刷过无数次蓝漆的实木门,已经被风霜雨雪侵蚀的面目全非,掉漆的地方比比皆是。就连房顶处也有很多处的断瓦片,她爸说过段时间就补,这句话年年说。她妈怨言不断,她也时时觉得自己在下一刻就会被断瓦砸死似的,在那担惊受怕。虽说房顶有坏掉的地方,也断然不会威胁到人身安全的。天花板的上面还有一层小小的阁楼,用于存放一些暂时不用的杂物或爷爷他们搬家尚未带走的一些古旧的器件。

但绝对无法住人的,因为这个阁楼,每次她爸一上去走动就会听见天花板很抗拒的吱呀声。他还是很轻手轻脚的在那里面挪动,一找到物品就马上搭梯子下来了。下来后,连忙把梯子放到院子里去,阁楼只有一处供人上去。就是客厅快到她房间的那一块四四方方的被整整齐齐留出来的黑洞洞,她们家说大也是很大的,早先这房子是爷爷亲手搭建的,爷爷是他们镇上有名的木匠,她爸也从初中毕业后开始从师学艺,也算是个木匠师傅。家里的凳子,桌子,柜子,等等,只有是木头做的,都是她爸自己做的。她小时候也是很喜欢趴在他爸工作台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用锯子据木头,或是用刨子,刨木头,又或是用锤子,重重的在未成型的物件上敲敲打打的钉钉子。她妈在那会儿就说这孩子是见样学样,以后又会是个没出息的木匠。

那时她妈妈还没在厂里上班,而是在自己开的小裁缝铺里做事。生意一般,虽然她还小那阵儿,也才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而已。人们对衣服有各种选择,有喜欢在裁缝铺里定做的,也有大部分喜欢在那些成衣服装店里买的。那些个款式新颖,也便宜。但她妈做的都是些老客生意,在那个长坡上随便揪出一个人来问,都知道她妈的手艺好。那时家里的收入主要靠她爸帮人做做家具,或是去外地做室内室外的装修。她的记忆里,小学时,她爸经常不在家,辗转在各地做装修工,读二年级的时候,在常德,离家最近的地方,三四年级就在武汉和长沙两地辗转了,五六年级则是更远一点的外省,她记得非典那年,正是她六年级的时候,她爸被困在新疆阿勒泰的一个边界小镇里。差点被隔离,但还是回不去。她爸在那里也接到活儿,钱也所剩无几。她妈知道后,连忙拿钱寄过去,给了她爸路费。

在非典的时候,她妈不但要担心她爸在新疆会不会被隔离,还同时被她那一个突然降临的高烧给弄的急到了嗓子眼儿。她从小就感冒不断,好了再病,病了再好。这在她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到了那时却也成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儿。她因为从小感冒,得时常喝板蓝根颗粒这种逆天的玩意儿。极其厌烦其口感和浓浓的药味儿的她,那会儿学会了如何掩人耳目,把妈妈给冲泡的药汤悄悄的倒在沙发底下,一次倒一点,这样,不会从里流出来被发现。这样屡试不爽后,她干脆直接把药包撕开,把药粉直接倒在垃圾桶里,或是房前屋后的草丛里。

而感冒则不会被倒走,反而愈加严重起来,那会儿非典正肆虐。她却脚踩风火轮冲到了风暴的中心圈里去了,一个晴天的早晨,她没起来,她妈不以为然,就上班去了。可中午回来的时候,见她还窝在那团被子里。便奇怪的去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她妈推了她几下,她没动静。她妈就心一紧,连忙把手放在她额头再试一下温度。糟了,发烧了,滚烫滚烫的。她爸又不在家,又没有可以帮忙的男人家。她妈背起她就往诊所跑,当时她就已经长成一米六的姑娘了,虽然浑身不见一丝五花肉,但是净重也有六七十斤。她妈一米五的个子,跟她一样,没多少肉,顶多也就一百不到的样子。可还是背着这个庞然大物连走带跑的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她妈怕去医院把她隔离了,所以就带她到了最近的诊所。

当时谈非典就色变,她不敢冒险去医院。就算不是非典,普通的感冒病人都给隔离了。她在诊所里吊了一天的水,到了半夜才醒来。她妈黑着眼圈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望着她。她眼一热,觉得自己让妈妈难受了,浑身不自在。她妈在心里嘀咕着,天天督促她喝药,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医生也说只是普通感冒,就开了三天的药,一共六个吊瓶。她妈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没有吃药,全倒掉了。也就说了她几句,就再没什么了。远在新疆的爸爸也是十分担心孩子的状况,等非典的恐慌过了之后,她爸也从新疆回来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家去打工,就在镇上的一家五金加工厂里上班,具体做什么的,爸爸也没说过,至于累不累那倒不用说,看都看的出来挺轻松。

到了初中那会儿,因为工作不忙,周末统统是休息两天。她爸也就在家迷上了看电视,全是清一色的美国军事片,他来这里吃饭的时候,也常常跟她爸聊起那些她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剧情。她就觉得他们男人无论有多大的年龄差,也都会因为那些血气方刚的爱好做起朋友来。

他一进门便在沙发上放下了书包,对这个地方,他表现的并不拘束,比自己家都还亲切。这十几年,他在这里呆过的时间比呆在家里的世界多出了一倍还不止。父母也像只是两个冠上爸爸妈妈的字样的陌生人般,没什么特别深刻的感情。常年在外出差工作,回来也就那么几天,给他买了生活用品之类的物件后,带他象征性的带他逛逛街,吃吃饭,偶尔还坐在屋里聊聊天。几天后,又提起那些行李,消失无踪了。

她妈在厨房的浓浓油烟里喊着,你们先做一会儿作业啥的,饭菜马上就好了。

有他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她妈总会做那道他最喜欢的蒜泥空心菜,也就是将大蒜瓣儿在砧板上拍烂了放进一锅烧开的水里煮上十几分钟,煮的软绵绵的再捞出来。再在旁边的炒锅里把油烧开了,放入刚才煮熟了的大蒜,再放空心菜炒。空心菜熟了后,撒点盐出锅了。拿了碗筷,光是望着那满桌子的菜也都让人兴奋不已。乐呵呵的吃完饭,两人便去写作业去了。写作业的时候,都在一张桌子上,也给现在的他们一个亲近的机会。

这时候,她的房门都是关着的,父母在各忙各的,洗碗筷的爸爸在厨房里哼着歌,隔壁房间正在做衣服的妈妈也正踩着缝纫机,拿着那些看似南辕北辙的衣片仔细的缝着,没有人看着的他们,在房间里打情骂俏着,那时他正值青春期正在发育的半大的男人。每次牵她的手的时候,他老觉着想和她做那些电影里面男女演员做过很多次的事情。可毕竟都还小呢。不该做的事情,统统都不会做。他和她最多只是拿两片嘴唇轻轻的碰碰对方的嘴唇罢了,或是把她抱在怀里,就只是那样静静的紧紧的抱着,让她温热的脸颊就那样紧紧的贴在他胸口。

当时连舌吻都不太清楚状况的两人,就这样以自己的方式与举动来表达对彼此的爱意。她总是会用手去揉他的头发,或是轻轻捏捏他的两颊。他的方式就是把她像个布娃娃似的紧紧拴在他怀里,就跟他表白那天的姿势一模一样。无论是抱过多少次,却还是像那天那样心跳不止与欢喜。她就那样任他抱着,也不动。偶尔,听到父母脚步声便恢复两人奋笔疾书的样子,装作这一切都未发生似的。然后到了十点,他就去到给他特意收拾好的房间里去了,去到浴室洗漱完毕后,便上床睡觉了。

在学校的话,他们俩也就是在教室里,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拉拉小手,或是偶尔在老师在黑板上写板书的时候他用嘴唇轻轻碰碰她的脸颊。那时候的早恋还没有像现在那样的张狂,在耳目众多的操场里,也只有在没人的情况下,能胆战心惊的牵牵手。

班上也不止他们一对,有五六对都是坐在一起的。有前后桌,有左右的,也有的座位不在一起的,那些个都是在课间争着秀恩爱。有的,在上课时,隔得比较远的话,是用小纸条这种很传统的方式秀着恩爱,可就苦了坐在他们四周的人了。

有人说秀恩爱,分的快。是真的呢,可是那些谈恋爱谈了很久的呢,就逃得过爱情的窒息期么。有第三者和没第三者又有什么区别,你爱,来千军万马都照样抵挡。你不爱,就是一个小小的蚊虫就会将百年根基的大树消化殆尽。

这些道理她早就听过了很多遍,而在三年后让她亲身应验这些,未免过于戏剧化。她照样看过了很多电视剧,但还是学不会把自己从悬崖上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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