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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不见了竹马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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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你选择不去面对现实,现实就会跑到你跟前来,慢慢扒开谎言的外衣,给你看看那些包装的很精美的事实。

若不是从小对绘画这方面一直就没什么兴趣与天赋,她高二那年说不定也会跟他一样去长沙学绘画参加专业考试,帮自己的高考争取另一个方式的加分。她并不是因为这样而被命运摆了一道的。她懂得,就算她去了,也无法阻止他们俩因为别人的介入而决裂。

到了高中之后,她学习的心思也是全部都消失不见了。那天下午,跟往常一样,她跟班主任老师随便给编了个理由就请假了,却又不是跟往常一样奔向网吧。

她从老师那里拿了请假条就走出了老师办公室,径直往教学楼外走去。这时正是一天当中太阳最毒的时候,她眯着眼,皱着眉,忍受着阳光的炙烤,继续前进着。迎面吹来一阵风,并没有缓解这个酷夏的闷热气氛。

而这个时候,他人还在长沙参加各大院校的艺术招生考试,却千里送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这个霹雳居然还得让她忙里忙外的,她觉得心酸,但又忍不住原谅了他。

在他们曾经读了七年书的小学的左边的三十米开外的地方,人民医院就这样坐落在一个闹市之中,每天无论什么时候这里都是热闹的。她最害怕的地方就那里,痛感神经极端敏感的她,怕打针怕的要命,怕那些穿着白色长大褂的医生,他们走路的脚步声都仿佛像钢针般刺进她的皮肉里。而这里却又是她出生的地方,她是个早产儿,也不全是。她那时已经发育的很到位了,足足九斤多,医生们怕她妈生孩子会有危险,才决定把她提前从温暖的子宫里活生生的抱了出来。足足提前了一个多月还是成为了那时医院所有的新生儿中最大的一个,她尴尬的被护士抱在怀里,争相的给人们展览着,这个看了觉得好生可爱,往她嫩嫩的脸颊上轻轻滑一下,那个又调皮的捏一下。过了好久,她才辗转送到她爸手里。原本闭着小眼睛的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爸爸,跟爸爸算是打了一声招呼了。便呼呼大睡去了,她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常常被爸妈翻出来讲一遍又一遍,好不厌烦的讲着她小时候有多安静乖巧,不吵不闹的,吃了就睡,醒了就吃。就算是要饿了,也只会扯着嗓子来上一声,不点都不烦人,就那么一声,喊完了,达成目的后,吃饱了就又进入了梦乡。可她认为她那时的乖巧,基本上主要原因是她是个懒鬼,懒得哭,懒得叫,懒得闹。那些吵闹的孩子活着该有多累,想想就觉得累了。

可是她却不是要到这里去,也只是经过这里而已。毕竟那种事情,到了大医院,就可能被熟人看到,或是学校的那些八卦大仙们捕风捉影。虽然那种事儿也不是降临到她的身上,但是却是跟她息息相关的那个人难逃干系。

早恋已经是很严重的错误了,如果怀孕了的话,那就是天打雷劈的事情了。万万使不得的,她是个思想保守的人,跟他在一起少说也有三年了。却只亲亲,抱抱,再无下文。他是饥渴的很,每每想要做那种事的时候,总是被她义正严词的拒绝。心灵伤害极大,也总是以这个为借口跟她吵架。说她没有真的把心给他,不是真的爱他。

她抠了抠指甲,心想也许他就是因为这样才背叛她的吧。她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诊所,远远的就看见那个晴天霹雳傻傻的站在门口,不对,是他们的第三者,不敢进去。像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的。早知如此,当初又为啥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儿呢。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又觉得她是他交给她的一个任务般想早早的了结这个无聊的下午。她朝她挥了挥手,过了街。“干嘛不进去,赶紧完了事儿就不会有人发现啦。”她一脸嫌弃的对她说道。“可我怕,我怕疼。”她一脸委屈的样子,诚惶诚恐的望着她。“对不起,不过最开始是我主动约他的,他不肯的。那天我灌了他很多酒,才…”

她红着脸,不紧不慢的说着。她在一旁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烦躁的不停的抠指甲。抠到破皮出血还不罢休,心里乱成了一锅粥。“但不管怎样,他是个男人,得为这个事情负责,他从那天发了我一条,我不小心睡了她,这样的短信后。就一直再无回复,他是认为我就应该帮他收拾烂摊子,还是认为我这个女朋友对我们之间的第三者都可以无条件接受。何况现在受伤害的是你,我也没有理由再说你什么,只是他始终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先不多说了,你到底要不要这孩子。想好了哈。”她的字字句句间安放了无数把利刃,把他和她浑身统统刺了个遍。

她低下头去,细细的想着她刚才说过的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说话。“我觉得我不能就这样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我会回家跟父母坦白,我不怕风言风语。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还有他。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人罢了,是我的错。”她说着说着,蹲了下去,痛哭起来。那声音真的很难听,像鬼哭狼嚎似的。她在旁禁不住想捂住耳朵不去听,她转过身去,数了数今天从银行里他们俩的爱情存折里取出来的钱。一共五十张,三年的零花钱,他父母给他的,她父母给她的,说好的,这是以后的两人房子的首付。一直存一直存,只要结婚时,新郎还是他,新娘也还是她。还记得当初萌生这个想法的是他,傻傻的跟她说着,对未来的痴想。不能让她和他们的孩子没地方住,得从现在开始存钱。

她眼里突然溢满了酸酸的泪水,她昂起头来,愣是活生生的把它们憋着倒流了回去。转过身把还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把那一叠鲜红色的票子,塞在了她的手里。“拿着吧,是他欠你的。当这孩子的满月钱,我现在提前给了。”她攥着手里那些钞票,哭的更厉害了。

她任凭着她蹲在那里哭着,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扔下她一个在那身披着晚霞悄然降临的日暮中,哭嚎着。

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愈发的痛了,不是因为那钱全取给了她,而是那存折上的一长串的零,标志着,她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一切都划上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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